言菀起先不理解,高勝頤的毒解了為什麼不告訴高老太太,讓老人家高興高興。
現在細思,依照老太太的精明,不可能不知道當年高勝頤生母的毒是誰下的。
礙於劉氏家族的地位,高府的名聲,老太太選擇犧牲一個沒背景的妾。
出於內疚,加上有一層血脈聯係,所以才對高勝頤較為上心。
而高勝頤,他又不蠢,定是早已洞察一牽
心裏恐怕恨死了高老太太。
麵上對她的孝順,八成也是裝出來的。
她忽然覺得她一點兒也不了解那個男人。
劉氏心中大駭,看著離她近在遲尺,神色淩厲的言菀,話都不連貫了:“你你,你對長輩如此大不敬,待我回去請加法搓搓你的銳氣。”著跑了出去。
言菀一笑,瞬間從咄咄逼饒姿態,恢複了溫婉柔順的模樣。
沒有理由就對她用家法,得看高老太太答不答應。
劉氏來老太太院裏隻帶了春藕,她本想私下教訓言菀,所以留她在院子外頭盯梢。
此刻步伐踉蹌跑出來,驚了春藕一激靈:“夫人,您這是……三少夫人又以下犯上了麼?”
劉氏這會兒心口還突突的:“這賤人想造反了,今兒我非對這賤人用家法不可!”
……
言菀沒等來劉氏的家法,倒是等來了國公府的謝禮。
阿嬋興奮的上門通報:“少夫人,少夫人,發財了發財了!”
“什麼事兒這麼高興?我發財了?我怎麼不知道?”言菀懵懵的。
阿嬋話眉梢帶著喜色:“宣國公府的世子,帶著三姑娘和您救的七姑娘來了,足足準備了兩大馬車的謝禮。
老太太和老爺都在正堂陪著呢。少夫人,您也趕緊過去罷,別讓高府其他人把給您的謝禮私下扣了。”
這其他人,指的就是劉氏。
言菀有些意外,她沒有聽阿嬋的:“如果國公府的人想見我,老太太自然會讓人來叫我的,我若自己去,難免讓旁人我沒見過世麵,上趕著趟領賞。”
阿嬋一拍大腿:“少夫人的極是,奴婢太高興了,沒想到這一層。但萬一老太太不叫您呢?那禮品能到您手上嗎?”
阿嬋就怕劉氏把好東西留下,剩點兒渣給少夫人。
上回鼠疫的方子,明明是三公子拿去給老太太的,最後領封賞的竟是高老爺,他們三房連賞賜是什麼都不知道。
她本來不懂這事兒,方才阿興拉著她的,這次送上門的禮品,什麼也不能再被人搶了。
言菀淡然一笑:“該是我的,誰也弄不走。放心,高夫人若真敢堂而皇之扣我的東西,就等著我算計她。”
得了言菀的肯定答複,阿嬋可算鬆了口氣。
正堂內。
高老太太和高老爺以及要對言菀用家法的劉氏,此刻麵對國公府的世子,略顯拘謹。
連帶著婢女們也心翼翼,生怕照顧不周。
國公府的世子叫周桓,三十出頭的年紀,儀表堂堂,身上有上位者的威儀氣度。
他放下茶盞微微一笑:“前兩日便該來的,但七妹染了風寒,在家發了兩高燒,今兒精神頭才好些。”
高老太太陪著笑道:“我們家菀菀風寒入體也是今兒才大好。彩枝,去把三少夫人叫過來,好生陪陪三姑娘和七姑娘會話兒。”
送上門的關係,不能不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