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從不一會兒叫上來一位五官陰柔,又不乏陽剛之美的公子。
約莫十八九歲,衣裳領子處的薄紗層層疊疊,微微敞開,露出一大塊白皙光潔的皮膚。
手裏抱著古箏,言菀看了一眼,敷衍她呢,這叫最美?
相貌還沒有她在樓下看到的那些少年俊。
不等言菀質問,侍從解釋道:“二位公子,軒郎君他待會兒過來。這位是新來不久的玉郎君。
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精通,讓他先陪你們解解悶兒。”
言菀嗯了一聲,這才差不多。
來的這個郎君朝言菀兩人施禮後,坐到案子前彈琴。
手指修長如竹,撥弄出的曲子如高山流水,不絕如縷。別樣好聽。
言菀抵林身旁的周嫣:“這饒琴藝很不錯呢,方才侍從他對詩詞歌賦也精通。看著是不是比照沈公子有才情?”
周嫣一直不敢瞅言菀叫進來的人,但這琴聲的確不錯。
胡亂的應一聲。
言菀雙手捧她的臉,讓她正視對麵的公子:“你倒是看看啊,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男人可以看美人兒,女子就不能看美男?”
周嫣:“……”
在言菀的迫使下,這才把視線投向彈琴的人,確實比沈公子長的好,且氣度不凡。
出去不他是勾欄院的,旁人會以為他是世家裏的貴公子。
她忽然自嘲一笑,笑自己眼瞎看不清沈朝乾從前的偽裝。
言菀對於周嫣的表現,略顯滿意。
放下貼在她臉上的手,拿果盤裏的草莓吃。
入口甜香,塞了個到周嫣嘴裏。
“甜不甜?”
周嫣點點頭,繼而擔心道:“菀菀,你來這兒若被你夫君發現,他會不會休了你啊。”
若因為安慰她,讓人夫妻有隔閡,她不成罪人了?
“休了就休了唄,沒他我還不能活了?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大不了我再嫁。
大周律法還鼓勵和離女子再婚呢。
三姑娘,刹那芳華逝,彈指紅顏老。
人這一生不過十數載,若可以瀟灑的活著,萬不能委屈了自己,你出身高貴,長相漂亮。
卻日日糾結於一個男人,多沒勁兒?
愛情不是一個饒全部,這玩意兒萬金難尋,是人精神上的奢侈品。
有再好不過,沒有就算了,咱們生下來便隻是一個人,死也不會有人陪。
何必折騰自己呢?”
周嫣盯著言菀,心緒久久不能平靜。
這女孩兒知道自己這番言辭,有多驚世駭俗嗎?
半晌,她:“你,你爹娘經常這般教導你麼?”
言菀點點頭。
周嫣很是羨慕,她的長輩,整日要求她遵從女子的規矩,未曾對她講過這些道理。
周嫣心情開闊了一些,便也能正眼看那彈琴的郎君了。
兩人聽了一首曲子,周嫣問那人會不會對對子,那茹點頭。
她即興出了幾個對子,都被他對上了。
言菀道:“看,這位郎君多有才?”怎麼不去考科舉啊,竟然出來賣。
讓周嫣拿一百兩出來,隨手便給了他:“賞你的,你有認識的其他公子嗎?閑著的,再叫四個來,不能比你長的差了,才藝一定的拔尖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