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言致遠眼底閃過一絲懼意。
段修又道:“小女的婚事,段某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明明才貌無雙,你為何把她許給高家三公子,他家給了你什麼好處?”
若是承諾升遷,依高啟的能力,做不倒。
即使能做到,也不會做,隻是一個庶子的婚事,至於大費周章討好女方家?
言致遠心裏更虛了,他很害怕段修將他的升遷之事與女孩兒的婚姻捆綁在一處:“高三公子容貌一等一,又是貢生,出身不凡,菀菀嫁給她,又不虧。”
段修冷笑:“不虧?高三公子從前身子不爽利,又常縱情酒色。你說女孩兒不虧?”
女孩兒懂醫,那高家小子身體上的毛病,肯定是她給瞧好的。改邪歸正,該也是女孩兒的功勞。
他女兒優秀到能夠將身邊的人也變優秀,配誰他都覺得虧了。
言致遠在這件事,的確內疚了一陣子。但如今想到自己為旁人養了十幾年的女人孩子,便又覺得此事理所當然了:“孩子的婚事總歸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是庶女,言某即使想給她找個嫡子,也要找得到才行。”
段修冷嗤一聲,是找不到還是根本未曾找?
他直覺女孩兒的婚事沒那麼簡單,但如今事情已成定局,他即使不甘心,也無法繼續追究,剛才隻是忍不住,有此一問。
鎮定下來,心平氣和的說:“還是要感謝言大人將段某的女人和孩兒養大,日後有用得著段某的地方,恰好又在段某能力範圍,段某定義不容辭。”
言致遠聽對方嘴裏說女人,孩兒,心中無比屈辱,捏緊拳頭沒吭聲。
暗暗瞪了一眼低頭扮鴕鳥的徐氏,拂袖離去。
出門的時候,正好與言菀遇上。
“爹......”
“言某擔不起你的稱呼,哼!”言致遠走了。
言菀:“.......”
言菀正要追上去,這時候段修跟出來,看到言菀浮腫的側臉,紅著的眼眶,心疼的不行。他的女兒,他連看她皺眉頭都舍不得。
竟然被打了。
今日這言致遠要倒黴了。
他作勢追出去替閨女揍回來,被言菀拉住:“我爹怎麼來您府上了?姨娘是不是也在這兒?”
“她為何會在我府上?”段修出來的時候,便命人將徐氏從小門送走了。
那女子愚鈍,他女兒又聰明,萬一套出其在言致遠跟前所說的與她和他商議的不一樣,她會如何想他這個做爹的?
他不會讓她有機會知道方才之事。
“我剛問您,我爹如何會來您府上,您還沒回答呢?”
她去徐氏住的宅子,沒找到言致遠。便準備來找段修,讓他遣人尋一尋徐氏,她擔心徐氏被言致遠捉了用私刑。
畢竟騙丈夫養孩子這事兒,誰心裏都過不去。
段修暗道,明明我才是你爹,你卻叫個外人。嘴上半分不遲疑的說:“這個我也不清楚,是你的護衛帶你爹來的。
我今日休沐,他自報姓名後,我便同他解釋你的身世。
他得知白養了女兒,尤其生氣。方才還推了我一下子,我都閃著腰了,但他好歹是你的養父,我也就不計較了。”
言菀微微眯起眼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