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老太太以前覺得護國寺的路十分遙遠,這次有言菀陪著說話,沒多久便到了。
下了馬車後,言菀扶段老太太走。
徐氏也作勢扶,被段老太太不著痕跡的躲開了。
徐氏的手落了個空,以為段老太太沒注意到她,開口說:“老夫人,妾身扶您罷。”
段老太太看了她一眼,視線又落在言菀身上,借口自己的腿好了,不用扶,收回胳膊徑直往前走。
徐氏拉著言菀,壓低聲音對言菀說,段老太太對她有意見,她在府上主動要伺候對方,每回對方都避著她。
言菀不明所以的說:“她又不是您婆婆,您為何上趕著伺候啊。”
徐氏:“......”
她清了清嗓子,有低聲說:“你爹把娘接進府裏,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娘自然要報答的。”
“僅僅是如此嗎?”言菀不信,徐氏是無利不起早的人。忽然巴結老太太,準沒好事兒。
徐氏垂著眼眸,猶豫了一會兒說:“你爹對外說娘是他的妾,這其中難道沒有夾雜別的意思?”
言菀:“......”
言菀之前還奇怪徐氏怎麼突然想開了,原來生出了別的念想。
“娘覺得段大人會對您有什麼意思?段大人早前不是說了?您進府的話,便是女兒的親娘。他對外不稱您是他的妾,那如何稱呼?”
徐氏哪裏好直說你爹看上我了,輕叱:“死丫頭!你是故意想看娘笑話的罷!”
言菀聞言,也不繞彎子了:“在段大人沒有主動對您表達您以為的意思時,收收心,安分守己的過日子罷。萬一自以為是,鬧出了笑話,您失了顏麵,女兒臉上也無光。”
言菀的話難聽,卻句句在理。
徐氏像被當眾甩了兩個大耳巴子一樣,又羞又氣。
正要罵她。
走在前麵的老太太回頭:“菀菀啊,你快點兒,年紀輕輕的,怎的步伐還沒我這個老婆子快?”
言菀應了一聲,拋下徐氏跑向段老太太。
徐氏控製住情緒,跟在兩人後麵。
進大殿上過香,然後到香客歇腳的禪房歇息。
段老太太長時間沒走遠路,說腿腳有些酸,言菀上前為她捏腿。
段老太太笑眯眯的說:“菀菀真孝順,比你們那些個兄弟姊妹強太多了。”
徐氏暗暗嘀咕:“對我這個做娘的,可不曾這般體貼過。”
就聽言菀說:“我以前在言家的時候,也經常為爹娘捏肩,我爹常誇我捏的好。”她年紀小的時候,力氣也小,徐氏嫌她力道太輕,不讓她捏,一回兩回,她便不熱衷去討好了。
“喊你養父這般親,親爹卻不喊。”段老太太對此頗有怨言。
言菀一窘,默默垂下頭。
段老太太見狀,暗歎了口氣,不為難她了。
徐氏則動了心思,如果她能讓言菀喊那個人做爹,那個人肯定會高看她一眼。
近日住段府,對那個人也稍稍了解些。
他是個說一不二的人。
隻要做了決定,這位老太太是不反駁的。
如果他對她上了心,離她正成為段府的姨娘,便指日可待了。
一行人在寺裏用過午膳,便準備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