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勝頤道：“還在以前的宅子裏，你若想讓他們伺候，明兒我命人帶過來。”
言菀微微點頭。
方策那孩子懂知恩圖報。
既然要收徒弟學醫，順帶看看他有沒有天賦。若能學成一二，日後去太醫署考個行醫資格，就可以光明正大的開藥堂了。
反倒是這兩個女孩兒，即便學有所成，以後大概也是她這樣，被男人關在後宅。
下次回京都，問問段修，能不能向皇帝呈個折子，令天下的女子可以像男子那樣開藥堂行醫。
她把想法寫在本子上給高勝頤看。
高勝頤對於言菀時不時會冒出驚世駭俗的念頭，已經見怪不怪了：“可以試一試，但單單皇帝同意沒用，還要通過大臣們。繼而要看天下人作何反應，實行起來並非你想象的那般簡單。”
“有試一試的機會總比沒有好。若能和男子一較高下。贏了他們，此事實施起來應該會容易了，成王敗寇嘛。”言菀寫給他看，因為高勝頤沒有反對而高興。
眼睛笑成月牙兒。
高勝頤也同她笑笑，然後吩咐人將雙胞胎安置到第三道門最西邊的院裏住，方便她們隨時打理藥田。
高勝頤擁著言菀進主屋。
房間的裝飾擺設與言菀之前買的宅子主屋差不多。
滿滿的少女感。
他問言菀滿不滿意這個宅子布置。
言菀喜滋滋的寫滿意，又問他解毒草藥找得如何了，是不是很難找。
高勝頤說：“有一味叫蘭葉藤的藥沒買到，我已經托人打聽了。這味藥能用別的代替麼？”
言菀搖搖頭。
那一味藥是主藥，別的藥材都是輔助的。
寫道：“等著你找到。”
高勝頤道：“不能說話，悶壞了罷？”女孩兒不是那種急性子，如今卻問他藥材的事。
一想，他就對那個南朝的蠻子恨得牙癢癢。
言菀是有些悶，她的啞不是一般的啞，正常啞巴能夠發出一些聲音，她是一點兒聲也發不出來。
問他何時出府，晚上回來給她帶食福記的驢打滾，她想吃了。
高勝頤說今日在家陪她，哪兒也不去。
喚管家進來，去買驢打滾兒、棗泥酥、茯苓夾餅。
管家走後，他對言菀道：“一次讓你吃個夠。”
湊到她耳邊，小聲：“吃飽了才有力氣生兒子。”
言菀：“.......”
言菀在紙上寫：“中毒了，若有孕會影響孩兒的健康。”
男人臉上的笑容淡了，他此番不僅害了她，也害了自己。
這時，言菀又寫了一段話拿到他跟前：“可以喝避子湯。”
高勝頤不同意：“那怎麼行？是藥三分毒。”
麵前又多了一句話：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高勝頤哈哈大笑，心裏的陰霾一掃而光，眼尾帶著邪氣說：“既然夫人如此要求，為夫的必須滿足你。”朝她撲了過去。
.......
高勝頤次日並沒有把方策兄妹倆帶來。
他說那個女孩兒染上了會傳人的風寒，正在宅子裏修養。
又說言菀買的女孩兒屁用沒有，生病還得耗費銀兩請大夫。
和徐氏一樣的觀念。
言菀不搭理他。小孩子哪有不生病的？
言菀因為中毒，不能出聲兒，府裏的下人發現後，以為她是個懂唇語的聾啞人。
開始暗地裏議論了，甚至給她起了個外號叫聾主子。
原本畢恭畢敬伺候言菀的貼身婢女，因為她身體上的缺陷，竟生出了優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