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菀最後還是聽取了高勝頤的意見,按行業規矩來。
藥鋪名字叫優草堂,高勝頤起的。
寓意此處的藥材擇優而選,貨真價實。
開業當天。
城中頗有名望的人,被高勝頤請了個遍,剪彩後,在酒樓設宴招待。為方便行事,他讓言菀以男子的身份露麵,對旁人宣稱,她是他的小舅子。
期間還讓她向眾人敬酒。
對於高勝頤此番作為,言菀相當滿意。
唯一的不足,勸她喝酒的人有些多了。盛情難卻,隻有喝。
一壺酒下肚,手腳發麻,渾身說不出的不適,難受的趴在桌子上休息。耳旁吵吵嚷嚷的,她隔壁的人拉她的胳膊,喊她起來繼續,被高勝頤推拒了。
散席之後,她察覺有人扶起她,睜開眼睛看到高勝頤的側臉,頭下意識往他懷裏靠。
男人嘴角幾不可見的勾了勾。
上了馬車。
路上顛簸,她直呼想吐:“難......難受,停,停車。”
車夫將馬車靠在路邊,言菀對著窗口一時嘔一聲。
縮回頭,馬車內多了一股淡淡的檀香味,瞥向茶幾上冒著白煙的香爐。
高勝頤介紹說:“這香醒酒,凝神,點上後會緩解醉酒帶來的不適。”
“看來你經常用。”言菀兩腮紅紅的,眼神有些迷離,眯著眼睛看了看他,靠到軟枕上,又閉上眼睛。
下次再也不喝酒了,太難受了。
高勝頤認為言菀諷刺他花天酒地,氣的後仰:“看我回頭怎麼收拾你!”
言菀倏然間睜開眼睛,黑眼仁亮亮的:“收拾我?你敢收拾我?我用我的手術刀,能給你天靈蓋撬開!哼......嘔......”
言菀又要吐了,這回沒來得及叫停馬車,朝高勝頤懷裏吐。
一股酸腐的氣味彌漫在車廂。
高勝頤胸口的皮膚,隨之感覺到濕意,他的潔癖症都要犯了,嫌棄極了:“邋遢!”
他趕緊脫下外袍。
言菀醉醺醺的說:“還不是你,旁人勸我酒,你也不知道幫我擋擋。”就在旁邊看著她喝,不是說女子進酒桌,不成體統嗎?
他不但讓她上桌,還允許她喝。
高勝頤心道,不名正言順灌醉你,如何拐你上榻?
繁文縟節,不過是鬥嘴時候用的,他根本不在乎那些。
再說,自打她看到他在勾欄院裏摟了個女子,她連手也不讓摸。
想到這兒,他連氣都喘不好了。握起她的手,用指腹來回摩挲。她的手小小的,粉白粉白,手指纖細,手背和指根處,有肉窩窩。
有些像小孩子的手。
朝她紅豔豔的唇瓣看,正要低頭,她又嘔一聲,將他的內襯也弄髒了。
他隻好又脫。
言菀忽然又睜大了眼睛:“嘿嘿,你是不是想親上來,我眼剛才支了條縫看著呢。你也不怕我嘔你嘴裏。”
高勝頤:“.........”
.......
言菀未及到府上便呼呼大睡,高勝頤如何也弄不醒她,隻好打消了趁她醉酒,為所欲為的念頭。
喚人幫她梳洗伺候她。
他也去洗了個澡,回來揮退了守在臥房的婢女,坐到床邊摸她的臉。
言菀抬手壓上他的手背:“媽,媽......”
“媽?喊誰呢?你娘嗎?”高勝頤低著頭聽,目露狐疑,南朝的人喊娘親做媽。她上輩子是南朝嗎?
和那南蠻子來找她,有沒有關係?
言菀不吭聲,他抽回被她壓著的手。在香爐裏放了她早前送他的迷香,據她說可以讓人思緒紊亂,如今用到她身上,別被發現了才好。
否則明兒醒了,指不定得鬧成什麼樣。
服下解藥,準備套言菀的話。
問了半天除了喊媽,什麼也沒問明白。
又問她多大了,一會兒二十,一會兒三十六。
高勝頤琢磨她上輩子可能隻活到二十,加上現如今的年紀,剛好三十六,令人匪夷所思。垂眸盯著她的臉看,肉鼓鼓的,不說她如今也有十六了,旁人可能以為她還未及笄。
臨睡前。
換了新的香爐,清理幹淨痕跡,才敢脫衣躺到邊上。
第二天言菀醒了,伸懶腰的時候胳膊打到身旁的人,睜開眼睛,正對上男人的臉,極其精致的五官,女人看了都會汗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