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菀臉一紅,趕緊收好信,喚阿禪進來伺候她洗漱,問她昨兒夜裏有沒有聽到什麼動靜。
阿禪說不知道:“奴婢昨晚兒睡得太死了,夫人,您有喚奴婢啊。”
“沒有。阿興呢?”
“一早便沒看到他人。夫人,午時了,今兒還去將軍府嗎?”
言菀這才看窗外,太陽升到頭頂了,趕緊起來洗漱,簡單的吃了頓午膳,叫婢子去老奶奶那兒說她有事,出個門兒。
然後趕往將軍府。
閻風院裏的侍女全站在院門口。
一問才知道,閻風發脾氣不允許她們伺候了。將軍和夫人剛安撫好他的情緒走,但她們還是不被允許進入。
“二公子身子不適,肯定是有些脾氣的。我去瞧瞧。”言菀踏進室內,朝男人床榻看,他是閉著眼睛的,朝他走了兩步,他睜開了眼睛。
言菀笑笑:“你脾氣還挺大的啊。屋裏人全趕走了,待會兒你有事兒,不怕喊不到人麼?”
試了試他的脈象,好轉了不少。皮外傷已經痊愈了,就是肋骨和腿,還需要一些日子:“阿禪,你為他擦擦汗。”
“是。”
言菀伸手撩開他衣裳,天氣太熱了,他身上長了不少痱子,估計後背上也有。
“那些婢女不幫你翻身嗎?”言菀讓阿禪去馬車將她的爽身粉拿一盒過來,她也容易長痱子,自己製了兩盒。
阿禪走後不久,閻風眼底才有了些光,但他沒有應聲,微微垂下眼睫,由著言菀念叨。
言菀道:“你這樣狀態不行啊,你是不是有心事啊。擔心自己好不了?還是擔心日後好了,被你的下屬們拋棄啊。”
閻風的確有心事,她一日比一日來得晚,他擔心她不來了。
言菀得不到回應,也不好斥責,人家由一個少年英雄,成了躺在床榻上的廢人,吃喝拉撒全要人伺候,心裏頭難免煩悶。
施完針。
叫婢女進來為閻風擦爽身粉,伺候的婢子以為是水粉,稀罕的說,頭一次知道水粉能擦身子的。
言菀解釋了一遍,交代她們待他身上的痱子下去了,停用爽身粉,坐了一會兒,準備走了。
邁開步子,又說:“最近幾日我可能都會晚來。我婆奶奶病了,我得分心照看她老人家,你好好養身體。明日我來的時候,給你帶一些我平日看的話本子,特別有趣兒。”
閻風聽了她的理由,這才又高興起來,嗯了一聲,說了句謝謝。
......
言菀心裏掛念高老太太,打算直接回高府去,到半路被人攔下了,原是宋太醫,說宮裏一位娘娘難產了,問她可有法子應對。
生孩子本就有危險,就算是現代,產婦生產過程發生的意外的也不在少數,何況古代。
皇上的妃子萬一出了事兒,她自己倒黴另說。
牽累的是兩個家族。
言菀慎重的說,自己對生孩子的事兒,也就一般穩婆的經驗。她確實也是一般穩婆的經驗,除非是做剖腹產。
但給皇妃做剖腹產,她沒那個膽子。
再說皇宮裏的穩婆,太醫都是舉國之力,精挑細選的人才,他們都說棘手了,她能有何法子?
宋太醫見此,也未勉強。
言菀回到高府,高老太太的精神頭比昨日好了些,她說:“菀菀是個有本事的,兩副藥喝下去,我覺得身子爽利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