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菀看了看她,考慮了一下,道:“你想不想跟著我?”她又說原因:“我臨盆在即,過陣子會從娘家搬出去,那邊的府邸需要個管事的,我對你知根知底,想讓你到那邊掌事。”
言菀不是愛管閑事的事,但彩枝在她還住在高府的時候,沒少因為她勢單力薄幫襯她。
現在彩枝生活上不是很如意,她有能力,應該扶持一下。
彩枝楞了一下,垂下眉眼:“這件事太突然了,奴婢不知如何是好。”
言菀知道彩枝猶豫了,她說:“上回我幫你試過脈,你滑胎後沒有調養好身體,傷了底子,以後恐怕再難懷上。短時間你的婆家可能不會有什麼說法,長了難保吧?”
畢竟這古代,不管平頭百姓還是達官顯貴,都是很重視子嗣傳承的。
彩枝沒有孩子,以後的日子肯定不會好過。
不如在事情沒有變的糟糕之前,趁早抽身。
“你回去仔細想想,答應的話,過來通知我。我讓三公子到奶奶那兒把你的賣身契要過來。”
“奴婢先謝三少夫人。”
“......”
彩枝走後,阿嬋過來說言菀這事辦得不對,彩枝到底是老太太的人,就算跟了言菀,也不會有多忠心。
言菀認為自己應該不會看錯人:“我已經決定了。”
阿嬋見言菀這麼說了,沒有再多嘴。
傍晚的時候。
皇城城牆上貼得一張皇榜被府裏人議論,是針對言菀先前那些流言蜚語的正名。
原來高勝頤進宮沒要皇帝的封賞,而是求皇帝下了一道聖旨。
他的妻子賢良淑德秀外慧中,不是旁人口中水性楊花,對夫不忠的女子。
她肚子裏的孩子就是他的,與任何人無關。
一時間,言菀成了城中貴女羨慕的對象。
丈夫為了妻子的聲譽,竟然敢拒絕皇帝的賞賜,還講條件,提要求。
大周朝哪個男人會對妻子做到這種如此程度?
真的看不出以前的紈絝,會有如此氣魄。
換成其他人,如果氣質出了這種事,怕隻會對女人指責埋怨,說,肯定是你做得不好,不然旁人怎麼隻議論你?
......
這邊言菀一點也不高興。
高勝頤回來後,她埋怨他:“本來事情已經過去了,你這麼一搞,人家又提起來說。”
“你是不滿這清白證得太遲了吧?”
言菀就是這個意思。
高勝頤哄她說:“別生氣,等我當了侯爺,就算你不清不白的,也沒人敢說你。”
就像嶽父,徐姨娘是個瘦馬,又做過別人的妾,但有女孩兒傍身,不明真相的人,誰也不敢看低她。
說到底還是他這個做丈夫的不行。
言菀:“.......”什麼叫她不清不白?真那樣,他還會接受她?
肚子大了,久站不舒服,她推開男人坐到椅子上。
高勝頤給了她一份太醫署的文書:“早前給你弄的行醫資格,本來想給你個驚喜,沒想到你已經有了。”
言菀翻看一看,上麵寫的是她之前的名字。
她現在的拿的文書上麵的名字是段菀。
“你也太明目張膽了,起碼給我弄個假名兒,你就不怕被人發現嗎。”
“怕什麼?你夫君我,別說弄一個行醫資格,就是弄個官讓你做也成。”隻是,得以男子的身份示人。
“少吹牛了。”被人查到,十個腦袋也不夠砍。
隨後言菀又道:“咱們大周的女子,地位太低了。六皇子說,他們南朝的女子,能做官呢,他們南朝還出過女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