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時,沈黎隻是那樣靜靜地坐在那,什麼表情也沒有,也沒有任何動作。如果往深了看,好像還能看到幾分愧疚。
因為自己不中用,惹他生氣,所以有些自責。
林夜奇臉色繃得緊,他不再去端詳她的神情,而是起了身往櫥櫃的方向走,拿了醫藥箱過來。
“我自己擦藥就可以了,我下午已經上過藥……”
林夜奇將醫藥箱擺在一旁的椅子上,自己則蹲在她身前。對於她的話,他權當做沒有聽見,自顧自地將她的手握住。
“我不虐待女人。”他抬眸掃了她一眼,“也不缺做飯的老媽子。”
他將酒精倒在棉布上,輕輕擦在她的傷口消毒。隨後拿著創口貼,細心地給她貼上。
可能他真的就是不想虐待女人吧。
也許是他們這類上流社會人的同性,就算是買來的女人,他們也會讓她衣食無憂。不是因為在乎也不是因為喜歡,隻是因為習慣或者是麵子。
他們沒有物質上的窘迫,他們是物質充裕的金字塔頂端的人,根本不在乎那麼點物質消費。
他鬆開她的手後,沈黎慢慢將自己的手收回來,“謝謝。”
似乎是聽到一句很陌生的詞,林夜奇在她這聲“謝謝”出口後,捏著創口貼廢紙的手頓了一下。
他起了身,將醫藥箱放回原處,又順帶拿了吹風機。
男人折回去,站在沈黎身後,給她吹頭發。
起初她是拒絕也不習慣的,但他堅持,她也沒有辦法,隻好讓他繼續吹。
吹風機“轟隆隆”的聲音持續在安靜的主臥裏響了十來分鍾,頭發全部吹幹後,林夜奇才關了吹風機。
就在沈黎打算起身,站在背後的男人忽然弓下了身子。他將吹風機隨手扔在梳妝台上,另一隻手從後方自下而上捏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抬了起來。
他的唇落在她的唇上,微微張嘴便含住了她的唇,一點點吮吸起來。
男人摟著她的腰將她帶起身,一麵吻她一麵帶著她往大床的方向走,到了床邊,她的小腿碰到床沿,身子便倒了下去。
他壓了上來,繼續吻上她。
他的吻一點點從她的唇上轉移,從她的側臉吻到耳廓,再是脖頸。
這樣細致又溫柔的吻,好像他多愛她,將她當成寶貝似的。沈黎有一瞬間這樣的錯覺,便強行將自己拉回現實。
同時將她重重一擊讓她摔倒在現實中的,是林夜奇說的話。
他吻她,啃咬著她的脖子,聲音低沉:“開始變乖了,是準備讓我繳納你母親的醫療費?知道來硬的不行,所以來軟的?以前沒發現你花花腸子這麼多。”
“是以前你偽裝得太好我沒發現,還是你這三年去國外閱男無數學到了經驗?”
沈黎的身子僵了一下。
她不想與他爭論任何事情,他是買家她是賣家,買賣的關係,既然已經賣了就不必守著那點無聊的自尊心。
這都是她在他這裏學到的。
讓自己好過一點,迎合他就是了。隻是,他的話還是會讓她心裏隱隱作疼。畢竟,她還是愛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