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出了汪海逸心中的不快,給他斟茶,岔開話題,道“無情的國法是一把直尺,它一視同仁,丈量好壞,精準無比,毫無非議。而有情的國法是一把彎尺,它隨,人情親疏有別,變幻莫測,如此陰晴不定,判斷不公,你眾人還會信服國法嗎?此時世人則會將國法視為無物,那世道便會雜亂無章。”
汪海逸,輕笑道“夫人這一番‘法不容情’言論講得頭頭是道,乍一聽覺得言之有理,可是經不起推敲。”
國法是約束百姓的,可是卻不能約束那些貴族們,他們有千萬種方法逃脫法律的製裁,這個道理還是懂的,因此她那話,也是心裏發虛的。
不過她方才已經這樣了,便不能自打臉了,道“願聞其詳!”
汪海逸,不急不緩,道“‘大赦下’與‘法不責眾’皆可明法裏是有情的,足可見夫饒言論,還是有些瑕疵的。”
國法的存在便是方便統治者治理百姓的,他本身便是帶有欲望的,那便是情感呀!對於他的言論,她是無法反駁的。道“‘法律不外乎人情。’國法自是無情的,這無何非議呀!可是拿著這把直尺的人,卻是有情的,這便是你的觀點,與我的觀點不相悖呀!”
這人還真是會打太極呀!作為平民老百姓,他當然深知,法律對於貴族來那是視若無物的,可是他卻不敢發這些言論,不然會讓汪家雪上加霜。
他方才言外之意,便是希望他法裏容情,寬容一下,可是他一言不發,他便知他是不會更該初衷的,他也不自取欺辱了,起身行禮,道“草民,在此謝過,夫饒指點了,聽了您的一席話,草民是醍醐灌頂,豁然開朗了。如今正逢汪家多事之秋,草民得回去辦理喪事了,便不打擾您二位了,告辭了。”
這人對他們是大有用處,她可不希望為此若怒了他,讓他心生怨恨,因此她想剿滅他今日的怒火。
她指了指夕陽,道“如今時辰,也不早了,你不如留下來,用過晚膳再走也不遲。”
如今憋了一肚子火,哪還有心思用膳,搖搖頭道“在此謝過夫人,款待了,草民心領了。草民出來有些時辰了,若回去晚了,隻怕又得讓人我不孝了。”
如今他可是在守孝期,不宜會見友饒,她也知道他的難處,道“今日,招待不周了,待你忙完家中的事,我再謝罪如何?”
他搖搖頭道“夫人言重了。您無錯,是草民有事在身,不能奉陪而已。改日,等草民忙完家中之事,必定請夫人,大人,痛痛快快,吃喝一場。”
慕容懷琬見他去意已決,道“好!來日再聚吧!”
兩人將他送至了大門口,她見他獨自一人騎著馬漸行漸遠道“他曾經淩駕於法律之上,他深知今日的請求,對你來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你斷然拒絕了他,他會不會因此心生怨恨呀!若他因此記恨上了你,那便不利於往後行事了。”
這個問題他確實考慮過,他一開始也怕,他會因這事拒絕與他合作,可是在一念之間,他便豁然開朗了。
牽著她的手,往前走道“若他當真記恨上我,為此拒絕與我合作,那隻能明他心胸狹隘,目光短線,不明事理,這樣的人不配與我合作,我也不削與他合作。”
她想想也覺得他言之有理,道“看來這一次,對他來又是一次考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