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中築,兩兄弟相對而坐,桌上擺滿了美酒佳肴。
慕容懷琬給慕容懷偲斟酒道“儋州之事,本就是父皇授意的,並非我特意針對你。為今之計,你自能去車保帥了,戶部尚書你是保不住了。”
在這他平稱,以自家兄弟的口吻為他提建議了。
他也是後知後覺,他那心思深沉的父皇,叫他來的用意隻是讓他認錯而已,這人沒有將他抖出來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他那父皇由始至終,隻愛這位兒子呀!叫他來也是想著為他脫罪,這心偏的真夠厲害的。
接過他的酒道“我們兄弟兩私底下已經好多年未聚在一起了。”
慕容懷琬抿了一口酒,想著兩人好似從未在私底下聚過吧!這人為皇後之子,心高氣傲,一直看不起他,但卻被他處處壓製,為此他心生嫉妒打便對他懷有敵意,兩人從未平和相處過一。
這便是皇家,無兄弟,隻有利益。
又給他滿上酒,道“兄弟如手足,理應不分彼茨。”
奈何生在帝王家,兄弟一出生便是競爭對手,不鬥個你死我活是死不罷休。後麵的話是他心裏話了。
慕容懷偲也給他斟酒道“從到大父皇,眼裏心裏隻有你一個兒子,我們難免會心生怨念。”
他肯定知道他這些兄弟是嫉妒他的,推己及人他也覺得他會何他們一樣的。
從衣袖中拿出認罪書,道“知州的案子不用審了,我認下了。”
知州的案子他查出了那個老奴四十年前曾受過王家的恩惠,加之那個箭頭是別人嫁禍給這饒,為的便是他們兩鬥的你死我活,他便猜出那是王家的手筆。
不過如今誰是凶手,已經不重要了,他已經決定隱退了,不想管了,他們愛怎麼鬥就讓他們鬥去吧。
以這饒行事光明磊落,絕不會用卑鄙手段殺知州的好吧!況且知州跟他無冤無仇的他殺他幹什麼呀?這於理不合,故而他覺得他絕不是殺知州的凶手。
這人應下這罪名又在耍什麼詭計呀?
他不去接那個狀紙道“認罪你找三司去。”
他又將認罪書往他懷裏揣道“你不是主審嗎?肯定給你呀!”而後繼續道“鬥了十幾年了,我累了。不想再過刀尖舔血的日子了,往後餘生我隻想與心愛之人,遠離朝堂,快意江湖。回京後我會自貶為民的。”
這人不是對皇位誌在必得嗎?如今為何改變如此大隻愛美人不愛江山,可不像他呀!其中不會有詐吧!
他接過狀紙,並未打開,放在了旁邊道“你這是‘得道成仙’了?”
他夾了一口步嘴裏,嚼動幾下,點點頭道“那時病危,忽然間便頓悟了。功名利祿皆是過眼煙雲,來得快去得也快,要握住它談何容易,不如與心愛之人相守實實在在也充實。”
他是沒遇到能讓他放棄一切的女子,他自是不懂這饒心思的。這幾日他見他不似以前那邊熱衷政事了,也許他真的放開了吧!少了這麼一個強勁的對手,他是求之不得的。
給他倒滿酒道“能得一心人,紅塵作伴,過著閑雲野鶴的日子,瀟瀟灑灑,到也不錯。‘無絲竹之亂耳,無案牘之勞形’何其妙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