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沈從文是一秒也不想看見周雲琛那張可惡的臉了,他低聲開口:“依我看,這事挺難,要不……”
顧遠山笑笑:“從文,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畏手畏腳了?幹大事有些挫磨算什麼,對了,你打聽一下他的喜好,我們投其所好不怕他不上勾。”
沈從文想到周雲琛可惡的種種,忽然生出些許的想法來。
低頭恭敬地開口:“似乎很喜歡年輕漂亮的女孩子。”
顧遠山笑了:“這有什麼難的,這事兒交給你辦了,務必要辦得漂亮,讓姓周的滿意。”
沈從文沒有出聲——
都是年輕人,都有些心高氣傲,上次他吃了周雲琛一個大虧,想著這一次要狠狠地加以顏色。
走出書房時,又遇見了顧長情。
沈從文恭敬又話裏有話:“顧少最近回來得挺勤快。”
顧長情往前走了一步,笑得有些妖孽:“沈助理是不是對我有意見,或者是有什麼誤解啊?”
沈從文垂眸:“我不敢。”
“不敢?”顧長情輕輕地笑:“我覺得沈助理膽子越來越大,吃裏扒外這種事情做起來得心應手。”
沈從文不卑不亢:“難道不是顧少和旁人裏應外合嗎?”
顧長情歎息一聲:“是麼”
然後顏色就嚴厲起來:“沈從文你別忘了顧安西是我顧長情的妹妹,又哪裏來的裏和外?記住了,顧安西是我顧長情唯一承認的妹妹,你動她一根汗毛,我把你直接剁了喂狗!”
說完,顧長情書房也不去了,直接揚長而去,也是囂張。
顧遠山聽見動靜,踱步出來:“剛才是長情的聲音嗎?他都說什麼了,你們是不是口角了,這孩子也真的是目中無人,從文你別放在心上。”
沈從文笑得很淡:“顧少隻是突然對顧先生養的那條狗感興趣。”
顧遠山倒是有慈父之心:“怎麼,他想養?”
“不是。”沈從文輕聲說:“顧少想剁了那條狗。”
顧遠山皺眉:“長情什麼時候這麼暴力了,一條狗也不礙著他的事兒,怎麼就這樣看不慣了。”
說完,擺手回了書房。
沈從文仍是站在那裏,垂了頭——
此時,他心裏沒有顧長情,隻有周雲琛。
……
這裏顧遠山忙活著,那邊唐媛也沒有閑著,她開始準備春節圍宴的事情,寫帖子,拜訪,各種事情頗多。
她在寫帖子之時,是寫了顧安西的,和薄家人放在一處。
但唐媛還想要觀望,所以這一份遲遲沒有送出。
薄家人也不在意,但是顧明珠挺在意的。
如果顧安西參加了這一次的圍宴,那麼無疑就是拿到了北城上流社會圈的通行證,以後更有可能會回顧家……
顧明珠心裏特別地不舒服,在唐媛這裏也暗暗地使了不少勁兒。
但唐媛畢竟是個貴婦人,對丈夫的話還是有幾分信服的,薄家輕易得罪不得,另外,那孩子確實是多才多藝,如果……如果能不著痕跡地歸了顧家。
她唐媛生出兩顆明珠,那在北城風頭絕對是無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