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看他一眼,他就閉口不說話了。
老太太降了他,又細細地問小護士:“她有沒有獨立手術過?”
小護士笑了一下:“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應該……有吧!”
王老兩眼一翻,倒下來,又耍著脾氣,老太太又少不得一陣哄。
兩護士出去時,小聲嘀咕:“估計會轉院,等薄醫生估計是等不了了。”
另一個護士聲音更是壓得低低的:“別亂說。不一定呢!”
病房裏,王老太太安排好老伴,走過去叫來一個保鏢,“下午你去打聽一下醫院來了什麼重要的人物,是什麼手術,打聽了悄悄告訴我。”
保鏢點頭:“好。”
王老太太這才折回去。
另一邊,顧安西直接就進了急診室,判斷了以後,“準備手術。”
另一個醫生有些不讚成:“病人傷得很重,失血過多……是不是緩一緩。”
顧安西指著一張片子:“看這裏,距離心室越來越近了,多一秒就是生命的代價。”
她明白那個醫生的意思,這麼嚴重的傷如果是自然死亡,和雲熙醫院是沒有關係的,但是一上了手術台,那就會有糾紛,對方的身份不低。
顧安西說完,看了那個醫生一眼,目光裏有著洞察。
那醫生並不看好,張嘴想說,身為外科主任他有必要和她說清楚,薄醫生不在她不能仗著年輕亂來。
“出了事,我一力承擔。”顧安西淡淡地說,隨後看著護士:“準備。”
她平時是不大說話的,這時冷下臉說幾句,似乎……很像薄醫生在時。
護士立即就打了雞血,“是。”
顧安西換了手術服,消毒,腦海裏卻是那人的傷。
和當年的自己,何其相像。
離心室隻一點點距離。
隻有一試,拖一刻就是死。
小叔當時救她,應該也是如同她此時的心情吧!
顧安西走進手術室時十分平靜——
麻醉。
手術。
“止血鉗,給壓……供血不夠,提供500血。”她淡定地指揮著,手上動作不停。
原本不看好的郝主任呆了呆,他一直有些不服氣,薄醫生以往離開都是把外科交給他的,現在竟然交給一個毛頭丫頭,他……不甘心。
可是現在這場麵,這小丫頭分明就是遊刃有餘的模樣!
郝主任默默上前:“我來當助手。”
顧安西的聲音淡淡,“心室輕微受損,我現在為他縫合,其他的情況郝主任你盯著。”
郝主任倒吸一口氣,心瓣那兒縫合,這沒有幾十年的功力能成?
小丫頭膽大心細,但是這技術活?
他此時拋掉了顧慮,主動說:“顧醫生,這個……要不我來吧,出了事我一力承擔。”
顧安西低低地說:“我來吧!病人現在的情況有些危險。”
郝主任看了一眼數據,心裏涼了……
“沒事,繼續給壓。”顧安西低聲說,隨後就施行了心髒按摩,那手法,那熟悉的樣子,那淡定的模樣,就是郝主任都目瞪口呆。
這真的是一個跟著薄醫生才學了半年的小姑娘?
他死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