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真心為妙珺著急,怕耽誤她救治。”
阿冬:“你若真有心便罷,榮府最忌諱勾心鬥角,不該有的心思都收起來,榮府自會為你向太公主討個公道。”
阿史那渺渺思及江璿璣淩厲敏銳的目光,“輔政王妃並不歡迎我過去,我進了榮府,與被軟禁有何異?”
阿冬卻習慣了江璿璣的麵冷心熱,“輔政王妃沒有惡意,是之前阿史那家族也有不對,她才遷怒我們。”
阿史那渺渺聽著他口中的“我們”適才覺得,眼前這男子是自家人。
“渺渺,等你養好身子,我送你回厥州。因妙珺嫁入皇宮,天下大赦,你父母兄弟都已經被釋放出牢,你也當回去盡孝。”
“大赦也該挑選囚犯,我爹那樣的罪人,怎可能被放出來?!”
阿冬:“換做我是皇帝,自然是不容忤逆之人舒坦地活著。宇文淩曄卻與我們不同,他看在妙珺和榮府,不希望我父王當厥州王有後顧之憂,為他在厥州掃清障礙,於是大赦厥州過去的王爺世子,讓厥州的老臣們和百姓都少些敵意。”
“這才是帝王胸襟!”阿史那渺渺恍惚苦笑一歎,“我也是糊塗,當時竟沒拿宇文淩曄當回事,反愛上了宇文天闊。”
“你比妙珺有魄力。皇帝不會隻迎娶一個女人,皇帝最愛的女人往往不會一帆風順。你若還想與宇文天闊在一起……”
阿冬的話沒有說完,車外便傳來爭執聲。
“渺渺!渺渺……”宇文天闊氣喘籲籲地攔在馬車前下馬,雖被榮府的護衛阻攔,還是不由分說衝進馬車裏。
見阿冬在,宇文天闊愣了愣,腦子在“阿冬傾慕妙珺”之事略停了片刻,轉而便想到這人已然是榮府的世孫,忙抱拳一拜。
“曜兄,天闊唐突了!”
阿冬:“你的確唐突,害我表妹傷成這個樣子,還有臉來?!”
“你當著我表哥的麵,還要惡心我不成?”阿史那渺渺委屈地紅了眼眶,“還是,沒有折磨死我,你也不死心?!”
宇文天闊羞愧地漲紅了臉,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看著阿史那渺渺淚眼汪汪,也落下淚來。
他跪在車廂裏,狠狠抽了自己兩個耳光,俊美的臉上,頓時紅腫出清晰的手指印子。
阿冬見他態度尚可,按了下阿史那渺渺的肩,示意她消氣。
宇文天闊:“是我該死!一邊是生母,一邊是渺渺,我當時也糊塗了,不知該如何是好,才釀成大錯!表哥,您打我、罵我都成,哪怕您打死我,我也不離開渺渺!”
“我要安置渺渺去榮府,你跟著一起吧。”
“渺渺是我的女人,怎能麻煩榮府照看?!”
“渺渺是榮府的表小姐,她回去榮府,便是回娘家。”
“我命人買了一處宅子,渺渺當女主人,不必寄人籬下,也不必看人臉色,府裏也安排了小廝丫鬟伺候她養傷。”
宇文天闊說著,忙從懷中取出地圖打開,挪近阿史那渺渺。
“這事兒我在渺渺禁足時就辦了,我也向母親懇求放過渺渺帶她離家,母親以死相逼,不準我再提,且斥我不仁不孝……”
阿史那渺渺堵在心頭的氣這才消解,也知道宇文千花是個怎樣的人,憑獨孤敬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相爺,也能被拿捏得死死的,更何況是她這羽翼未豐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