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管府一街之隔的望涼樓,算得上是雍州城最好的幾座酒樓客棧之一了,午時不到,樓上樓下幾十桌子大半坐滿了客人。
二層靠窗一張稍的桌子上,一男一女隔桌而坐,男的二十八九輕輕瘦瘦斯斯文文樣子,女的年紀稍,生得俊俏脫俗,這種姿色在雍州算不得萬裏挑一,也算難得一見了。惹得食客不時往這邊偷瞄,不能一親芳澤,就算飽飽眼福開開胃也是好的。
女的俊是俊,可開口不大中聽,“我伏放鷹,你到底能不能行?不行的話就別耽誤姑奶奶了。”
兩人自是從大草原到麻石鎮再到雍州的伏放鷹和慕容燕,慕容燕聲音不,引來周圍數桌客人豔羨的目光。
伏放鷹當做沒看見似的苦笑,放低聲音道:“姑奶奶,這裏是雍州,木珊瑚這些一直住在楊霸淵的將軍府。你當是在草原上偷匹馬呢?”
慕容燕也不是真傻,被她那個爺爺慕容癸給慣壞了,江湖經驗又比雪地裏的草還少。“那她要是一直住在將軍府,我們就在這雍州城裏一直幹等著?”
伏放鷹做了個無可奈可的動作,“那你怎麼辦?”
慕容燕瞪著他道:“我要是有辦法還用問你?”
“我有辦法呀,保證能行,保證不耽誤姑娘。聽姑娘想去雍州總管府?”一把略帶輕佻的男聲響起。
慕容燕抬眼望去,隻見一個白白淨淨的絳衣公子哥踱步過來,身後還跟著兩個滿臉橫肉的扈從。公子哥臉上掛著笑,帶著慕容燕,看也不看伏放鷹。
伏放鷹看著桌上的食物,嘴角帶笑。
慕容燕俏臉一沉道:“你是誰?”
絳衣公子哥走到桌旁,拉過一把椅子坐下,“我啊?我叫高衙,在雍州沒有什麼地方我進不去。”
旁邊食客一聽高衙,紛紛起身就要結賬走人。在別的地方提起高衙可能很多人不知道是誰,但在雍州,在這望涼樓上,一高衙沒聽過的人還真不多。堂堂涼州郡守高大人家的公子,那可是地道的雍州人,更是這望涼樓的常客。
幾個月前,高衙在涼州被涼州將軍府的親兵都尉殷槐打了一頓,被他老子高誼送回雍州養傷,一養就是幾個月。高公子發現沒有他爹的雍州城更好玩,幹脆直接住下了,反正也不缺銀子。
慕容燕麵無表情道:“高衙?不認識,走開!”
高衙嘻嘻一笑道:“看姑娘的?哪有生下來就認識的?一會兒咱們不就認識了嗎?”時拿眼瞟向伏放鷹道:“這位確實不能行,身子單薄零,隻會耽誤了姑娘,隻看不中用。”
到最後五個字,伏放鷹仍是看他一眼的興致都沒有,嘴裏吐出一個字,“滾!”
高衙一臉不信,問道:“你什麼?”
不等伏放鷹開口,慕容燕道:“他讓你滾!”
高衙細細打量伏放鷹,確認這子是真的隻看不中用後,笑道:“中看不中用還這麼橫,真是少見,本公子今便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作滾。”完扭頭甩給身後扈從一個眼色。
有幾個膽大沒走的食客,隻覺眼前似是人影一閃,還以為是自己眼花,接著就聽到“嘭”的一聲,像是從樓下傳來。然後又聽到有人大聲驚叫:“啊!死人啦!殺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