斛律鬥移一行六人踏足青牛觀前廣場之上。
已經返回廣場之上的獨孤相長身而起,上前幾步,朗聲笑道:“獨孤相何其幸運?上次雖然未能見到慕可汗,今趟總算得見斛律珂羅啜!”
斛律鬥移快步迎上,臉上露出一絲難得的笑意,道:“萬不敢叫將軍失望。聞將軍大名久矣,今日也算是了卻我一個心願。”
他再托大也不至於失了禮數和風範,畢竟今不是獨孤相私人相邀,他代表的是雍涼邊軍。自己赴約也不是代表個人,而是吐穀渾,代表大草原。
獨孤相欣然請他入座。
關海山早他一個多時辰上山,原本臉色不大好看,此時亦是笑道:“想不到這麼快又和斛律珂羅啜見麵了。今日有幸踏足大青山,還得謝謝獨孤將軍一番盛情。可惜無酒,這寡淡的桑葉水老實還真是不大習慣。”此人囂張如故,毫不避諱曾和斛律鬥移會麵一事。
他這話得囂張,更不大客氣。獨孤相淡然一笑,寇平戎和陸抗手聽不下去了,後者冷冷道:“涼州苦寒之地比不得冀州,關當家的要麼閉嘴不喝,要麼隻有委屈一下了。”
關海山雙目寒光一閃,忽又笑道:“這位兄台的有道理,哈哈,來,飛魚也嚐嚐。”
坐在他一旁二女之一的飛魚拿起茶盞輕抿一口,笑道:“和咱們燕山雲霧比起來,確實不怎樣。”
斛律鬥移端起身前茶盞喝一口淡淡道:“關當家的還是入鄉隨俗的好。”
三組桌椅,三方人馬,涇渭分明。
雍涼以獨孤相領銜,再加上蘭十一郎、寇平戎和陸抗手四人。
吐穀渾則是以斛律鬥移為首,接下來是寧采菊和奚育囂,還有一個五十餘歲的褐衣老者,再就是兩名帶刀扈從。
冀州燕雲幫關海山攜兩美,還有神拳無敵高步遠和兩名年輕高手。
獨孤相長笑一聲,把所有目光吸引過去,免得再作無謂的口舌之爭。既然麵對麵了,那就單刀直入,直奔主題。
“今日獨孤相請諸位登上大青山,隻因方圓百裏之內,不僅屬這裏風景最佳,風水也最佳。涼州苦寒,所以歡迎四方朋友來這裏走動做買賣,可我有一事不明,想要請教關大當家的,鳳儀書院觀邊團下榻在鎮東西寧客棧,前日夜裏高兄偷入客棧學子房內,談的是哪門子的買賣?”
關海山哪想到堂堂雍州都護的獨孤相一上來就拿這事公然發難,想起今一早好事被打攪,還被拉來看日出,本就一肚子火。
正想發作,突然看到宇文秀色現身,頓時像吃了隻蒼蠅。
宇文秀色在衛子墨的陪同下去給雍三先生叩完頭,剛剛回到廣場上,眼神利劍般的盯上關海山。如果眼神能殺人,關海山早已被射成刺蝟了。
關海山神色不變,反倒是他身旁的二女看到宇文秀色眼中閃過一絲驚異。
獨孤相等著他話。
斛律鬥移等人也是想不到,更想不到的是關海山竟玩過這麼不上台麵的一手。
坐於右側的高步遠正要開口,關海山抬手攔下,悠悠道:“關某做事向來敢作敢當,還有一事關某也不妨直,關某生平有一宏願,那就是遍攬下絕色。這麼獨孤兄滿意嗎?”
獨孤兄失笑道:“關當家的當我三歲稚童嗎?宇文秀色是什麼人不用我,她若是在我雍涼邊軍眼皮子底下有個三長兩短,宇文芝難道找你要人?”
關海山心頭火起,獨孤相看似無理手,實則有的放矢,把上不了台麵的擺上台麵。當下淡淡道:“尚書令大人要找誰關某可管不著,找到燕雲幫頭上,關某認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