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大膽的推測在楊朝宗腦中浮現:不怕行跡敗露難道不僅截貨,還要殺人滅口?
兩船相距三丈,楊朝宗低聲道:“保命逃生!”話是對吳滿甲的,既然長河幫動了殺人越貨的心思,必不會留活口,隻要吳滿甲弘農會的人逃出去,嫁禍將不再可校
另一方麵,楊朝宗對自己的水性很有自信,打不過大不了跳水逃生,或登岸逃命,所以先要交代好弘農會眾人,讓他們提早做好準備。
荊素手似是猜到他什麼,哈哈一笑,毫無征兆的整個人騰空而起,越過近三丈的距離,撲向貨船。同時手中長刀出鞘,淩厲刀氣遙指楊朝宗。
楊朝宗裝作猝不及防下的駭然後退,讓出船頭位置。
荊素手如大鵬般足尖點在船舷之上,長刀幻出一片刀幕,將楊朝宗等人籠罩其鄭
不愧是北方水上第一大幫會的虎堂堂主,這一刀顯示出極為不俗的修為。
楊朝宗伸手探後,燭龍刀出鞘,在荊素手足尖點上船舷、長刀攻勢未起的瞬間,一刀劈出!
動作一氣嗬成疾若閃電,時機掌握的妙至毫巔。
兩刀交擊,楊朝宗震得後退一步。腳下根基未穩的荊素手被迫離開船舷,橫飛開去,正好落在駛近的鬥船上。神情微感詫異,旋即眼中凶芒大盛。
一刀之下,楊朝宗已經知道,自己無論功力、經驗、火候都至少差上荊素手不止一籌,敵我實力懸殊,除非獨自逃生,否則打下去隻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把命搭進去。
荊素手似是有恃無恐,並不急於發動另一波攻勢,看著楊朝宗寒聲道:“果然有兩下子!荊某不過是上船作例行檢查,看來確實有鬼。”
楊朝宗淡然道:“荊堂主若是檢查,何不早?要驗看青徐和雍州邊軍旗子真假又有何難?不過你們既然奉有將令,令在哪裏?”
不管荊素手是否真的奉命行事,有一點可以肯定,他確實起了殺心,這純粹是直覺。楊朝宗心中一驚!莫非不是衝著貨船來的?
荊素手又是哈哈一笑道:“想要看令箭還不簡單?”時做了個抬手的動作,他身後鬥船上三十餘名勁裝大漢齊刷刷伸手往背後一摸,瞬間勁弓到了手上,人人彎弓搭箭,瞄向貨船。
動作迅捷整齊劃一,顯然是訓練有素的好手,予人一種我為魚肉的龐大壓力。
雙方距離不過數丈,這樣的射程一旦放箭,不被射成刺蝟才怪。兩船上十多名弘農會幫眾頓時臉色煞白,一動不敢動,生怕一個不慎對方立馬放箭。
楊朝宗大感頭疼,自己要是跳水逃生,還有一線生機,可弘農會的人絕無生還的可能。若是自己一個人……
他腦中刹那閃過一個念頭,當下上前一步,“這就是荊堂主奉的令?你們無非要這兩船貨罷,何必傷人性命,弘農會的兄弟不過是求財而已,我和他們交代一聲,船留下,放他們一條生路。”
荊素手眼中露出一絲鄙夷之色,臉笑肉不笑地道:“識相!免至傷了彼茨和氣。”
和你大爺!刀都架到脖子上,人被你按在地上摩擦,哪來的和氣?楊朝宗還刀入鞘,轉身徒吳滿甲身旁,同時暗運氣機提防荊素手突然放箭。
“三當家的,拖累貴幫了,識時務者為俊傑,為保大家周全,把船交出去,荊堂主答應放大家下船,至於船和貨我自會給貴幫一個交代。”他背向荊素手,給吳滿甲一個眼色,以極低的聲音快速聲道:“衝我來的,你們見機行事,保命要緊。”
吳滿甲一愣,還沒反應過來,楊朝宗又轉身到船邊,朝荊素手拱手道:“希望荊堂主言而有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