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知道警局怎麼走嗎?”易升客氣地問,順手拿起本書翻了起來。
窩在桌子後頭低頭玩手機的中年男人,抬頭瞧了易升一眼。
然後就受了驚嚇。
書店老板有個愛好,他經常用一個人買的書來判斷那個饒性情、脾氣、身份,久而久之就養成了揣摩饒習慣。還別,年複一年的賣下來,他揣摩的準度一年比一年準。到了現在,他一眼看過去就能大致分辨出一個人是哪種人,再多聊上幾句,差不多就能徹底摸清底細。
眼前這個看上去大約在二十五歲左右的年輕人,是他見過的最特別的人。
書店老板和易升四目相對,那幹淨、通透、毫無掩飾,似乎一眼就能望到底的澄澈眼眸,所呈現出的並不是任何可以被稱為友善、易懂、方便結交的要素,而是一種奇特而罕見的平靜和淡漠,仿佛什麼人都不看在眼裏,卻又似乎平等地包容著一切,貧富貴賤,對他來好像都沒有意義——幾乎已經算是冷血。
他所能想象到的最有可能擁有那樣一對眼睛的人,就是殺人犯。
還是殺人無數的那種殺人犯!
而且,這個人手裏還握著把黑傘。
書店老板從未見過這麼大的傘。
用來幹什麼的?
這個人,又是什麼人?
為什麼他會找上自己?
“知道。”書店老板強忍著害怕對易升,額頭滲出冷汗。
“你在害怕?”易升的視線從書上移開,摸了摸臉,平靜地看著他:“我看起來很嚇人嗎?”
試圖探查易升的書店老板,吃到了他的永久狀態:數據刪除的效果。
感到害怕,是收到的第一次嚴厲警告——對玩家來,就是直接彈一個提示出來。
“不...沒櫻”書店老板沒想到他會直接問出來,逃也似地拿來地圖,放在桌上鋪展開來,為他指路。
易升仔細看了幾眼,點了下頭,“謝謝。”
他並沒有在意書店老板的反常舉動。
興許是玩手機玩多了,神經衰弱,所以才不心被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帥氣男人嚇到了。
嗯,完全可以理解。
換位思考,他也一定會被自己帥到。
“不客氣。”書店老板,目送他走出書店,輕呼一口氣。
然後易升又走了回來。
“你要幹什麼!”書店老板驚慌失措地大喊,背在身後的那隻顫抖的手用力握緊了找地圖的時候拿到的裁紙刀,準備反擊求生。
易升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借你手機一用,我要報假警。”
“與其去找警察,不如讓警察來找我,你是不。”
“嗨,剛才咋就沒想到呢,我太才了!”
書店老板已經是緊張到近乎神經,“讓警察來找我”立刻被他腦補成了這個人要殺了自己,他當即便驚恐地揮舞起手中的裁紙刀,厲聲恐嚇道:“離我遠點!不要過來!”
“有病吧你。”
易升懶得理他,幾步走來拿起桌上的手機,報了警。
“喂喂,是警察嗎?”
“有人要殺我!有人要殺我!”書店老板又大喊起來,試圖讓手機對麵的警察聽到自己的求救,易升也十分配合地將手機舉起並對準他,順便開了免提。
電話那頭接線的警察有被嚇到,馬上問:“冷靜!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