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父沉默。
他陰沉地看著易升,什麼都沒有。
妻子惶惑不解。
眼前熟悉的丈夫一下陌生了起來。
“你是來伸張正義的嗎?”譚父突然問道。
這話相當於自爆,他變相承認簾年犯下的罪校
“是我在問你話。”易升漠然道。
譚父激動地吼道:“被你弄死和被她弄死有什麼不同?反正都是死!我寧可被一槍打死!來啊!對著我開槍啊!”
他已經是破罐子破摔,什麼都不怕了。
卡西歐一定不會放過自己,兒子的死隻是個開始,自己最後也一定會死。
根本不用害怕這個暴徒!
易升笑了起來。
眸中燒起兩簇湛藍的明亮火苗。
嘴角咧開,漏出一縷火焰。
他低沉的聲音傳進譚父耳中,於靈魂深處激蕩回響。
“你怕她,就不怕我嗎?”
看到那對燃燒著火焰的眼眸,譚父這才意識到自己招惹到了什麼人。
他正欲開口求饒,就看到易升搖了搖頭。
“晚了。”
易升走來,一手摁在他的頭頂,往出一拽。
磅礴的靈壓凝成無形大手,把譚父罪惡的靈魂自軀體中硬生生地拽了出來。
其痛苦程度勝過千刀萬剮,那靈魂才被拽出來就幾乎要破碎消失,像是在絞肉機裏走了一遭——易升可不懂剝離靈魂的秘法,“拽出來”這個法不夠準確,他其實是把譚父的靈魂直接從軀體上撕了下來,類似剝皮,還是一瞬間剝掉了渾身上下所有的皮。
另外,譚父身上每一份與他角力的血肉、每一寸試圖拽住靈魂使其留在體內的骨頭所製造的阻力,被易升以無可匹敵的蠻力碾壓後,又更嚴重地傷害了靈魂——拿走覆蓋在一張紙上的另一張紙,顯然不會讓那張紙破損,但要是用膠水粘住兩張紙再拿,可就不一樣了。
“舒服了。”
就像被琥珀凝固住的蟲子一樣,易升用靈壓強行固定住譚父即將魂飛魄散的靈魂,愉快地向門走去。
易升不是什麼伸張正義的熱心青年,一來,他不懂正義,不認為自己有伸張正義的資格,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事,他隻要遇到就一定會去做,可這不過是出於他自我陶醉的善意和自我表現的需求,也就是欲望,和正義半毛錢關係都沒櫻二來,正義也無需他去伸張,瞧瞧那個凶殘的怨鬼吧,什麼叫因果循環、報應不爽,譚父想必已經有所了解——沒有因果報應的世界,得以執行的法律就是報應。
譚父之所以落得這麼個下場,隻是因為他惹得本就煩躁的易升更不高興,而易升又恰好做得到他以為易升做不到的事,僅此而已。
出門後,易升隨便找了個十字路口,準備拿譚父破碎的靈魂釣卡西歐。
反正這人也一隻腳踏進鬼門關了,來個廢物利用豈不美哉。
一旁從頭看到尾的希爾,不自覺打了個寒顫。
這人也太凶殘了吧!
直播間則是陷入了狂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