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年前的我,初次下山曆練,膽小怕事的不行,逢人便測算吉凶,就怕挨打受騙,被門人恥笑,沒想到,今日的我,卻是越活越狂妄,越活越不像話了。”
“換作是那時的我,斷不會落得現在這個屍首分離的下場。”
“你二人倘若也是那時的自己,遇到這種事,怕是已經被我拉去喝酒吃肉了,哪裏會...唉,不說也罷。”
李阿玄和掃地僧不作聲了。
屈辱中回望過去,反思現在。
三人停滯許久的境界,逐漸有了鬆動。
經過宋梅玲的搶救,雲分海和秋霜露勉強活了下來,卻也是虛弱昏沉。不忍看兩人醒著受罪,征得同意後,宋梅玲用安定心神的道術昏睡了兩人,同時輸入她細膩如水的靈力,穩定兩人的傷勢。
靈力用光了,宋梅玲沒有了救護的手段,隻得停下,冥想呼吸,吐納靈氣,緩慢恢複靈力。
不遠處的孤狼,很快引起了她的注意。
“他是...兩年前護我和天明上山的人?”
“衣服沒變,樣子也沒變...?”
宋梅玲一時覺得是自己累出了幻覺。
等她再細看的時候,孤狼覺察到了背後的視線,回頭看來。
“真是他!”
宋梅玲麵露驚喜。
孤狼一楞,笑著揮了揮手。
剛才閑聊的時候,易升說了他一路打進蜀山的事,提了一嘴宋梅玲。
進殿躲雨那會孤狼就看到了宋梅玲,不過那時宋梅玲正在專心救治雲分海和秋霜露,他也就沒上去打擾。
現在似乎有空聊天了。
“我過去跟梅玲敘敘舊。”孤狼扭頭說。
“別被當成壞大叔啊。”祝采薇調侃道。
孤狼捋起額前垂下的濕潤發絲,有條不紊地整理雨水衝打下變得亂七八糟的及肩黑發,向後束起挽成發髻,而後隨手在柱子上扣下根木刺插進發髻,氣質登時迥然不同,活脫脫一個劍客的樣子,瀟灑而不羈,“現在呢?”
“帥啊!”祝采薇瞪直了眼。
今川河眼前一亮:“夠靚!再配把劍就完美了!”
“我沒有劍,隻有刀。”孤狼搖頭失笑,走向宋梅玲。
“你也來一個?”祝采薇看向易升。
易升攤手:“看不見我頭發有多長?”
他頭發隻有半截手指長。
“嘁。”祝采薇撇嘴。
今川河拿出一個粉紅兔子發卡,賊笑道:“來來來低頭,我給你別上。”
“還是你跳起來別吧。”易升笑嗬嗬地踮起腳尖,低頭看向一米三不到的今川河。
今川河有被氣到,一腳踩向易升腳趾。
易升輕鬆躲開,反手就是一記摸頭殺。
今川河眼含淚水,直接啜泣,引來祝采薇對易升的怒目相視。
易升可不吃這一招。
今川河見他油鹽不進,放棄了裝哭的打算,忿忿地瞪了他一眼,凜然道:“這賬我記下了!”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易升笑了,越發覺得這蘿莉可愛。
瞧見卡門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一旁的李明立馬明白了。
“是修羅場!我兒出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