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你們也不容易,就按照交通規則來處理吧,我這邊就不追究了,老爺爺也一把年紀,腦子糊塗不清醒你們以後要多加看管,千萬不要再放出來傷人,我這邊醫藥費我自己一力承擔,我也會去跟警方聲明,我不會追究你們任何責任。”
“謝謝,顧先生您真是個大好人啊。”
雙方一番寒暄以後,肇事者家屬離開了。
顧齊洲又被護工推著進去了病房裏。
護工知道顧齊洲不喜歡她在病房裏。
所以把他推進去以後,很自覺的離開順便還把病房的門關上。
此時,楚星之雖然在打點滴,但他整個人越來越虛弱了。
他甚至感覺自己的每個器官都在衰竭。
“齊洲,你有什麼資格不追究責任?”
“我是你們的兒子,就是受害者家屬,你說我有沒有資格?”
“可受傷的是我啊,這件事情應該我說了算。”
“那你追出去說啊。”顧齊洲說完像個變太般的笑了起來。
看的楚星之想要狂扇他幾個巴掌,無奈身體根本動彈不得。
“齊洲,你在報複我對嗎?”
“說的什麼話,我雖然是你們生的,也遺傳了你們惡毒的基因,但我還是有一顆向善的心,最起碼我還讓醫生給你們打了止痛針,讓你苟延殘喘的活著。”
顧齊洲說完,將他手裏的早餐端著往楚星之麵前湊近。
他還用勺子舀了一勺稀飯遞給楚星之。
楚星之一邊吞咽口水,一邊激動的張大了嘴巴。
可是,顧齊洲隻是把舀了粥的勺子在他麵前晃了晃,最後還是顧齊洲自己把粥給吃掉了。
看見楚星之鼓著眼睛在瞪他,顧齊洲心情極好的說道:“想吃啊?自己去買啊?”
“你……你!咳咳咳。”楚星之被氣的突然咳嗽了起來。
他每咳嗽一下,都感覺器官要震碎了。
雖然說被打了止痛針,但他現在渾身痛的仿佛被輪胎碾壓。
那種身體上的劇痛,讓他生不如死。
顧齊洲就坐在輪椅上安安靜靜的看著。
楚星之那生不如死的樣子,卻仿佛治愈了他心靈上的痛苦。
到最後,楚星之咳著咳著就暈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楚星之終於再次醒來了。
他看了一眼嶽思怡躺過的那張床,卻發現是空的。
他想張嘴問顧齊洲現在是什麼時候,卻發現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楚星之震驚的睜大了雙眼看著顧齊洲,似乎是想要從顧齊洲哪裏知道什麼答案。
顧齊洲幽幽的道:“你昏迷了三天三夜,另外你老婆已經搶救無效死亡了,人已經被火花了。”
楚星之氣的渾身顫抖。
但是他連哭都發不出聲音。
那種漫天的絕望,讓他恨不能親手了解了顧齊洲的生命。
看出了他眼裏的憤怒和仇恨,顧齊洲繼續說道:“醫生說你以後沒辦法說話了,也沒辦法下床,一輩子都隻能躺在床上,哈哈哈,看見你這樣,我可真開心。”
楚星之現在除了瞪眼什麼都做不了。
他那一雙眼睛瞪的跟青蛙眼睛一樣。
把所有的仇恨和憤怒都表現在了一雙眼睛裏。
顧齊洲毫不在意的笑了起來,隨後他湊在楚星之的耳邊說了一番能讓他吐血的悄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