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一眼,他看清編織袋裏的情況。
東西不多,水、錢包、乘坐電車的西瓜卡、耳機、手機、內存卡、紙巾,以及一包方方正正的女性衛生用品。
渡邊徹看向一馬當先的少女,走路完全沒有顧忌,看來隻是備用。
女性真的很不容易,男性應該好好保護她們。
渡邊徹拍了拍編織袋,承諾道:“戰友,兄弟,就讓我和一起守護清野,你在,我在!”
“渡邊同學,你在幹什麼?”清野凜站在溪邊一塊石頭上,從上往下地對他道。
“來了!”渡邊徹邁開腳步,三兩下追上她們。
不過話回來,清野凜這個女人真是狡猾,當著雙方本人的麵,什麼‘和你比起來,我和渡邊關係更近’,害得他現在幫忙拿包居然有一絲絲的高興,走路都要飛起來。
果然不能瞧財閥大姐。
九條美姬那邊也要心,最近情況很不妙,他都快忘了禦茶之水的事情了。
踩著青石,沿溪水而上,他們看到一簇的水流,流速大概隻有一桶水倒下來的程度,名字倒是很大氣,叫枇杷瀑布。
旁邊的神社裏,隱約傳來類似誦經的聲音。
這條很不好走,特別是對城裏的女孩子來,她們心翼翼的樣子,好像兩塊石頭之間有一條看不見的深淵。
渡邊徹倒是踩著輕鬆的步伐,從一塊石頭上跳著走到另一塊石頭上,偶爾還低下身體,翻開溪水裏的石塊,看下麵有沒有藏著魚或螃蟹。
“我走不動了,休息一下吧!”一木葵喊道。
渡邊徹回過頭,看到她遠遠地落在後麵,其他幾個也都一副累得走不動的樣子。
“休息一會兒吧。”清野凜點頭。
渡邊徹看向體力隻有點的她,其他人已經坐下來休息,明明衣服已經被汗水打濕,臉色通紅,她卻始終全神貫注,用單反不斷拍照、攝影。
渡邊徹跳著走下來,來到她身邊:“你也休息一下吧。”
“嗯。”清野凜幅度地點了下頭,整理起剛才拍攝的視頻。
“你還真是倔強,這麼累為什麼不早點休息呢?”
“沒什麼。”清野凜淡然地回應道。
渡邊徹突然笑起來。
他一笑,清野凜立馬用冰冷的視線射向他:“渡邊同學,你笑什麼?”
“我想起剛開學的時候,我們兩個跑步的場景。”
當時兩人都是點體力,在賽場可是你爭我奪,棋逢對手,誰也不想做最後一名。
清野凜也笑起來,隨後嘲諷道:“可惜你背叛了我。”
“不不,那個時候我們之間可不存在背叛,是敵人。”
坐在遠處的玉藻好美,非常少女地對笑嘻嘻的兩人努了努嘴。
明日麻衣和花田朝子則盯著露出笑容的渡邊徹看。
上山的路上綠樹成蔭,偶爾還會有陣風,如果坐下來什麼都不做會非常舒服。
但隻要走上幾步,就算沒有太陽,旁邊就是溪水,也會立馬汗流不止,陷入熱浪地獄。
海拔599米,走走停停,等到半山腰的觀景台,女生們實在走不動了,隻好在這裏長時間休息。
石凳被曬得滾燙,女生帶了野餐布,在地上鋪好後,拿出水和止汗劑做著各種工作。
渡邊徹沒去蹭她們的野餐布,作為一個岩手縣鄉下人,完全不嫌棄地上髒,直接坐在一顆還算幹淨的楓葉樹下。
他仰起頭,把手裏已經變溫的烏龍茶往嘴裏灌,喉結滾動,喉嚨裏發出吞咽聲。
“呼——”滿足地歎了口氣,渡邊徹看到清野凜正把單反對準他,也不知道是在拍照,還是錄視頻。
他對著她搖了搖手裏沒有一滴的寶特瓶。
“渡邊同學,”清野凜清麗脫俗的臉從單反後麵露出來,“你不能做出這種輕浮的動作。”
“輕浮?”
渡邊徹不能理解‘炫耀一口氣喝光半瓶水’這種事,到底哪裏輕浮了?
難道清野凜懂‘我誇父隻喝一口’的梗?
“你要眺望北方。”清野凜出更加意義不明的話。
“北方我也沒到那種程度的想家啦。”岩手縣就在高尾山北方遙遠的位置。
清野凜歎氣道:“我沒你,我是在你的人設。”
“我的人設?”
“你表麵是一個沉默的自閉少年,實際上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一心想成為職業演奏家,休息的時候,也是眺望岩手縣的方向,想念兒時和青梅竹馬度過的快樂時光,所以你剛才應該沉默地看向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