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
渡邊徹在嘈雜的風雨聲中醒過來,揉了揉劉海,因為悶熱流了一點汗。
狹窄的出租屋裏氣壓很低,呼吸間會有淡淡的胸悶感。
渡邊徹打開窗,強勁的風一下子把雨水帶進來,幹燥的窗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潮濕。
“啪”的一聲,在雨打濕衣服之前,渡邊徹把窗戶重新關上,轉身拿起桌上的手機。
時間是5點46分,有一條氣象廳發來的短信。
「強烈台風十四號從東海北上,方向逐漸轉往東邊,今日淩晨東京進入台風範圍,請市民盡量減少外出,上班人員務必心。」
台風這種存在,渡邊徹懷疑它是不是故意和學生做對。
如果是在周一到周五,它總會放鴿子,要麼轉道去其他地區,要麼晚上來晚上走,總之就是不給學生放假的機會;
要麼就是幹脆在本就可以休息的周六周日。
不過從人類觀察部的電影拍攝進度來看,這才是最好的安排。
希望那些指望周六周日籌備文化祭的班級和社團,能安心待在家,不要冒著暴風雨趕去學校。
“難道這也是清野神的旨意?’
‘不過就算你自己出不了門,必須待在家剪輯電影,也沒必要讓整個東京的人陪你吧,清野同學。’
渡邊徹望著遠處風雨中的高級公寓,在心裏默默祈禱氣能放晴。
暴風雨依然持續著,看來清野神不打算實現她唯一信徒的願望。
既然如此,渡邊徹隻好把晨練改成在家裏做俯臥撐,同時在心裏默背西班牙語詞彙,加深記憶。
晨練結束,洗完澡後,老家打來電話。
老媽老家暫時還沒有被波及到,不過據氣象廳,台風會一直向東北地區轉移,預計傍晚時分,岩手縣就會遭遇特大暴雨。
出租屋沒有吃的,渡邊徹基本都在學校或者外麵吃飯。
他在家看書看到中午,餓得實在是受不了,決定冒雨去便利店。
出了門,雨聲一下子變大,就像從上砸下來一樣。渡邊徹從便利店買來的破傘,沒撐到三秒就陣亡了。
被大雨淋成落湯雞的渡邊徹,瞧了瞧手裏光禿禿的傘骨架,在空無一人的巷子裏唱起歌。
“愛就像藍白雲,晴空萬裏,突然暴風呸!”
吐掉嘴裏的雨水,抹了一把臉,繼續朝便利店前進。
既然已經付出這麼慘重的代價,不去便利店屯點吃的,那也太蠢了。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淋雨。
“突然暴風雨,無處躲避,總是讓人始料不及。”
“有個簡單的問題,什麼是愛情。”
“它是否是一種味道,還是引力,從我初戀那起,先是甜蜜,然後緊接就會有風雨。”
唱著唱著,渡邊徹有種不妙的預感。
一路走過來,很多商店的玻璃上貼滿膠布,防止突然裂開傷到人。
這無關緊要,這些商店全部關門才最要命。
‘不會便利店也關門吧?’渡邊徹唱不下去了。
現實意義上的暴風雨就算了,難道在進食之路也要遭遇暴風雨嗎?
等他到了經常去的便利店,那家二十四時營業的便利店,遭遇五級地震也依然營業的便利店,歇業了。
渡邊徹挨餓了一整。
從九月份開始,他一直忙於文化祭的準備工作,根本沒有時間看新聞,連和國井修他們聊都很少。
要不然肯定可以提前得知台風的消息,然後囤一些貨!
到了晚上,各個電視台連環預警,除了東京電視台在放“中華涼麵的美味做法”。
餓得受不了的渡邊徹,自己都不知道是在望梅止渴,還是在鍛煉意誌,總之把這檔節目看完了。
星期一早,渡邊徹醒來的第一件事:拉開窗簾。
色昏暗,東京上空積了厚厚一層雨雲,細線般的雨絲不停從雲層間落下,狂風吹得道路兩側的行道樹彎了腰。
“可惡!”
渡邊徹也不晨練了,繼續睡覺。
白:讀書、觀察雨勢、看電視、觀察雨勢、睡覺、觀察雨勢到了晚上九點,雨終於了。
就算不打傘也沒關係的雨,如霧氣一般籠罩東京。
餓了近兩,對於十六歲且堅持鍛煉的身體,這無疑是一場超級台風。
渡邊徹去便利店時,步伐都有些虛浮。
路上燈火通明,雖然不是所有商鋪都開了門,但也有不少開始營業。
遠遠看到便利店的燈光,渡邊徹感覺被光源吸引過來的蟲子都可愛起來。
便利店裏空無一人
“你怎麼在這裏?”渡邊徹看著眼前打扮成偵探的戴帽子美少女。
少女把兩盒便當往購物籃裏放的動作一頓,隨後如無其事地放了一盒回去,壓了壓帽簷,轉身朝自動結賬的機器走去。
“喂。”
“幹什麼嗎!”清野凜不滿地轉過身,語氣帶刺地,“你是看不出來我現在不想和你打招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