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野凜突然輕輕笑起來。
她用無奈又好笑的口吻,歎道:“你總有一大堆理由。”
清野凜這樣發自內心的笑,渡邊徹已經好久不見了,盡管曬不到太陽,依然有一股暖流穿過全身。
“等等。”
“嗯?”清野凜疑惑地看著突然板起臉的他。
“你不會又在用卑鄙手段,讓我喜歡你吧?”
“不是,接下來才是——”清野凜拿過‘老魔杖’,對準渡邊徹,“愛上我,渡邊,癡情咒。”
她身體微微靠過來,兩人在極近的距離凝望彼此。
富有光澤的嘴唇,吐出混雜淡淡白霧的溫暖氣息;
眼睛像春日銀河般深邃迷人,長發如絲絹般柔滑黑亮;
聲音清澈,腰肢纖細,堅強又孤獨的心靈;
這就是癡情咒嗎?
渡邊徹心髒都好像停止了跳動。
“我得去找我的美姬了。”他站起來。
“心動了?控製不住自己了?愛上我了?”清野凜直勾勾地看過來。
“別胡說,我隻想和你做最好的朋友。”
“最好的朋友......這是露營的第一天,還有兩天時間,我會讓你改變心意,這場遊戲我贏定了。”
“告辭。”
渡邊徹奪回‘老魔杖’,抱起柴,消失在林子裏。
清野凜忽然發現不對勁:“你把我的抱走幹嘛!”
渡邊徹頭也不回地揮揮手,顯得很得意。
清野凜閉上眼睛,不喜歡熱鬧和寒冷的她,非常喜歡這片能曬到太陽的樹林。
“膽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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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雜木林,來到料理台。
“柴撿回來了,放哪兒?”他問池田和美。
池田和美在快速地攪打雞蛋:“渡邊君辛苦了,送去燒飯的地方,就在那邊。”
渡邊徹朝她下巴示意的方向走去。
這裏幾乎全是被驅離料理台的男生,因為笨手笨腳。
齋藤惠介和男班長蹲在一個坑前,守著直接放火堆上的盒裝米飯,火光把兩人的臉照得通紅。
“國井呢?”渡邊徹在兩人身邊蹲下。
“砍柴去了。”齋藤惠介指著料理台不遠處的某個地方。
“現在就砍柴?不是等篝火晚會嗎?”
“等你撿柴回來,天都黑了,我們可以直接吃晚飯。”男班長扶了下眼鏡,“你偷偷去二班了?”
“美姬在睡覺,我去二班幹嘛?你們在聊什麼?”
“說篝火晚會的事。”齋藤惠介說,“我們不像你,有女朋友,必須想辦法找一個才行。”
“是你想找,我不需要。”男班長孤高地用中指扶著眼鏡。
三人聊了會兒,女生過來問飯好了沒有。
男班長戴上手套,打開鐵盒蓋子:“好像燒焦了。”
“是燒焦了。”齋藤惠介也聞到了焦味。
“我說啊,你們男生還有什麼用!做菜不會做,燒飯也能燒焦!”
“真是差勁,這盒飯你們自己負責吃掉!”
“對了,渡邊君就不用了,撿了那麼多柴,很辛苦了,飯燒焦跟你沒關係啦。”
“不對吧!”齋藤惠介站起來,“就是因為這家夥跟我們聊天,才害得飯燒焦的!”
“那也是你們的錯!明明負責燒飯,為什麼隻顧著聊天去了?”
“這......”
男班長跟著站起來,一隻手搭在齋藤惠介肩上:“算了,隻是焦了一點,還能吃。”
“至少讓渡邊這家夥跟我們一起吧?”齋藤惠介不甘心道。
“我的確有責任,我也吃這盒好了。”渡邊徹拿了兩根木柴,把飯盒夾起來。
剛才隻有底部一點點焦,其他地方隻是有焦味,搶救一下還能吃,味道當然會差了一些。
“你看,”齋藤惠介指著渡邊徹,對女生們說,“他自己本人也說了!”
女生們溝通了下,沒好氣地對他說:
“那這盒飯算了,便宜你們兩個!”
她們白了齋藤惠介和班長一眼,轉身走回料理台。
“長得帥就這麼受優待嗎?”齋藤惠介懷疑人生。
“不止長得帥,”男班長擦著眼鏡,離開火坑,鏡片遇冷起霧,“成績還好,運動萬能,還是吹奏大賽全國金的獨奏。”
“突然想殺人。”
“你打不過他。”男班長戴上眼鏡,鏡片在反光。
“就沒有其他辦法?”
“你可以考慮把你珍藏的妹係遊戲給他玩,等他上癮後,偷偷向九條同學舉報,你應該能看到他挨訓的畫麵。”
齋藤惠介雙手一拍:“就這樣做!”
“你們兩個,”渡邊徹把焦了的飯處理掉,“怎麼好意思當著我的麵,商量怎麼對付我?你們能吃上正常的米飯,可都靠我。”
“我寧願吃焦了的。”
“我寧願吃焦了的。”
人的嫉妒心真可怕。
午餐的咖喱非常美味。
其實本身味道沒有比家裏或餐廳好那裏去,隻是因為野餐3倍美味加成,還有十六歲少女親手烹飪等原因,所以非常好吃。
吃完飯,下午上了兩個小時的體驗學習課:了解露營地曆史、注意事項、如何自救等。
“我要是出了事,一定記得讓女生給我人工呼吸。”齋藤惠介如此囑托道。
“比起被救,我更喜歡救人,比如心髒複蘇。”男班長一推眼鏡。
“渡邊,我倒了,到時候你懂吧?”國井修給了渡邊徹一個意會的眼神。
“如果可以,我希望最好不要出事,不管是你們,還是其他同學。”渡邊徹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