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距離出發點較近,就從入口處出去。
剛才躲起來的月亮重新出現,皎潔的月收入,照著森林中相伴前行的三人,前路看得很清楚。
路過那塊巨石時,九條美姬嫌棄地看了眼‘自己的屍體’。
‘屍體’上穿的,是她今天穿過來的舊衣服——隻今天白天穿過一次。
清野凜停下腳步,朝巨石走去。
“這塊石頭是你臨時加進去的?的確很有震撼力。”她把手放在上麵,“沒想到是真的,怎麼搬過來的?”
“真的?”九條美姬一直在這附近,親眼看到渡邊徹把這人高的石頭舉起來。
在各種舉重比賽中,也能看到舉近千斤的大力士,但隻能勉強抓起來,到膝蓋位置而已。
渡邊徹剛才可是舉過頭頂。
“那麼髒,別摸,快走吧,我快凍死了。”渡邊徹抓住九條美姬的手臂。
他現在十分後悔,就不應該為了國井修下那麼大的心思。
不過,他好像也沒有隱瞞兩位大小姐的必要?
九條美姬看了他一眼,拿開他的手,走了過去。
食指頂在石頭上麵,用力推了推,不管觸覺也好,還是重量,反饋出的答案,都是‘這是一塊真石頭’。
九條美姬拂去手指上的灰塵,回頭看向渡邊徹。
“小瞧你了。”她的語氣悠閑,但目光意味深長。
“鄉下人力氣大很正常吧?更何況我還經過鍛煉。”渡邊徹一副‘這在我們岩手縣再常見不過了’的表情。
說到鍛煉幾個月就能變得很強這件事,不得不說佛利薩。
記得在北宇治的上坡路,他還跟清野凜吹噓過自己是佛利薩一族,這麼說,一切都已經埋好伏筆,說服九條美姬不成問題……
才怪。
得想想辦法才行。
就在渡邊徹開動他全國第一的大腦時,九條美姬卻說:
“以後你摟我腰的時候,我必須注意了。”
“嗯......嗯?”
“走吧。”清野凜轉身朝出口走去。
九條美姬對著她的背影,不屑地笑了聲。
渡邊徹:“......”
可怕,太可怕了,這兩人絕對是貨真價實的“鬼”。
九條美姬回過頭,凝視著他:“待會兒來我房間。”
“有什麼事?”
她笑著說:“肯定不是好事。”
“能不去嗎?”渡邊徹問。
“當然可以,我尊重你的意誌。”
沒見過這麼喜歡撒謊的人。
“我去。”
回到露營地,關於試膽大會的事已經傳開了。
參加過的人都很害怕,從小泉青奈打電話來詢問狀況就可以看出來。
借著這股恐怖的氛圍,年輕的少年少女們開始聊靈異故事。
最誇張的,是渡邊徹三人其實真的已經死了,這次參加冬季露營的人一個也跑不了。
來到大客廳,渡邊徹找到一木葵。
她正和剛才兩個女生一起,給其他人講試膽大會的經曆——每一組的經曆都不同。
“一木同學。”
“嗯?”一木葵抬起頭,“渡邊君?有什麼事嗎?”
“你現在有空嗎?清野同學派我來收集客戶反饋。”
寫過報告的一木葵,立馬懂他的意思。
她跟著渡邊徹來到走廊。
“一木同學,剛才的事非常抱歉,我做的太過分了。”渡邊徹真摯地說。
“那件事啊……”
從一木葵的表情可以看出,她的確意識到了不對勁。
“國井同學能喜歡這樣的我,我真的很感謝,但是,這種事以後還是不要再發生了。”
“真的非常對不起。”渡邊徹鞠躬道。
“不用這樣啦!”一木葵連忙擺手,“和渡邊君你沒關係呀,肯定是國井同學拜托你的吧?而且你本來就是負責嚇人的啊!”
“是這樣沒錯,但機會是我提供的,我也有一半的責任,我必須向你道歉。”
“嘻嘻嘻。”一木葵突然笑起來。
“嗯?”渡邊徹疑惑地看著她。
“不好意思,隻是沒想到渡邊君你原來是這麼溫柔的人,明明在吹奏部說我像北海道人。”
像北海道人——東京說人土的意思。
渡邊徹沒接她的話題,說:“國井那邊,一木同學如果真的不考慮他的話,希望能在這次露營徹底拒絕他。”
隻有一木葵,才能讓國井修徹底死心。
“嗯嗯,我會處理的。”
“給你添麻煩了。”
“沒事沒事,渡邊君演得真的很嚇人,如果不是國井同學突然抱住我,我也不會發現不對勁。”
“嗯,那我走了。”
“那個,渡邊君,你是不是忘了清野同學的調查?一個問題都還沒問我呢。”
“啊,對了。”渡邊徹想起自己喊她出來的借口,“一木同學,這次試膽大會嚇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