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有仙人球的地方,九條美姬把她往上麵丟。
清野凜少了血,但也重獲自由,學到了技巧,她舉起箱子砸向九條美姬。
九條美姬還能沒有準備?躲進箱子裏就化解了這一招。
之後還有爬電線杆子。
兩人你扔我,我扔你,企圖把對方直接扔下去。
互相奈何不了就盡量跑快一點,慢的人如果落後到掉出遊戲畫麵,也是要扣血的。
一場遊戲,借刀殺人、趁火打劫、隔岸觀火、走為上、反客為主、上屋抽梯……快把除美人計之外的三十六計全用上了。
過了會兒,渡邊枝回來了。
“凜,抱歉啊,有一間臥室居然發黴了,可以麻煩你和美姬一起睡徹的房間嗎?”
“發黴不是更好嘛。”九條美姬對著清野凜冷笑著。
“什麼?”渡邊老媽愣住了。
“她開玩笑呢。”渡邊徹解釋道,“就讓清野同學和美姬睡一起吧。”
“我沒問題。”清野凜點頭。
九條美姬沒什麼,剛才的確隻是嘲諷。
當然,清野凜要是生氣,賭氣睡那間房或者回東京,那就最好了。
“我去鎮上買點菜,徹你招待好她們兩個!”
“知道啦,老媽你這句話今了三遍了,你在瞧你兒子的記憶力?我可是全國第一,整個島國最聰明的一年級高中生。”
“你這孩子!”渡邊枝想擺著臉罵一句,臉上又忍不住笑起來。
“路上注意安全。”
“嗯,我走了。”
渡邊枝走後,渡邊徹到門口幫兩人把行李箱搬上樓。
三人把木質樓梯踩得噔噔響,上了二樓,來到渡邊徹的房間。
九條美姬對樓下不敢興趣,但到了這裏,卻細細打量起來。
空間也很大,睡兩個人綽綽有餘。
沒有床,兩張地鋪已經鋪在榻榻米上。
有一個沒有電暖爐的被爐,桌子上光禿禿放了一個廉價鬧鍾。
靠牆壁有一個手工書架,放眼望去,全是教科書、習題冊和筆記本。
九條美姬仔細看了看,在書架的邊邊角角,發現幾本便宜的文庫本、過期五六年的雜誌,還有塑料飛機、扭蛋出的便宜泥土人。
房間有一扇窗戶,可以眺望前庭、遠處的梯田、還有山脈。
九條美姬想象學時候的渡邊徹。
一個乖巧的男孩,坐在榻榻米上,努力拚湊紙飛機。
想象初中的渡邊徹。
一個認真的半大孩,半夜在桌邊認真讀書,累了眺望窗外的景色。
春暖,夏熱,秋日,冬夜,一年,兩年,他就在這個簡陋的房間裏慢慢長大,然後出現在自己麵前。
“還可以。”九條美姬抱著手臂。
“能得到美姬你還可以的評價,實在是這間屋子的榮幸。”渡邊徹笑著。
在東京,連會員製的餐廳,在九條美姬嘴裏也是‘什麼破地方’。
就是不知道九條美姬的是真是假,也許隻是客套。
清野凜走到書架前,翻渡邊徹以前的學習資料,裏麵一行行寫滿筆記、錯題的總結。
雖然隻是初中和少部分高中的知識,但要想考上神川,大部分初中老師都做不到,更何況要靠學生自學。
“你的床是哪一張?”九條美姬看著兩張床問。
“這張。”渡邊徹指著遠離窗戶的那張。
九條美姬點了下頭。
放下行李,渡邊徹帶著兩人在房子裏轉了轉。
“怎麼樣?是不是有點失望?”渡邊徹問。
“我覺得很好。”清野凜。
“居然覺得好?看,哪裏好?”
渡邊徹雖然不嫌棄自己家,別人不好也會生氣,但真的好不好,他還是很清楚的。
除了因為地價便宜到不要錢,足夠大以外,幾乎沒有優點。
“玻璃上有精美的雕花,水槽刷得很幹淨,裏麵的瓷磚色彩很好看,簾步上打著櫻花圖案的補丁,我感受到了渡邊家和這幢房子的羈絆,它被你們深深喜愛著。”
如果九條美姬沒來,渡邊徹這時一定會,‘清野同學,這又是你讓我愛你的手段之一?’
“美姬你覺得呢?”渡邊徹問自己女朋友。
“一棟破房子。”
“……的確是破房子。”
“不過,”九條美姬視線掃過一根柱子,上麵留有測量渡邊徹從到大身高的刻痕,“畢竟是你長大的地方,雖然破,但不討厭。”
“……嗯,我也不討厭這裏。”渡邊徹看著老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