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安漓語便努力的去回憶方才在她記憶之中定格的場景,可是腦子裏的弦卻像是猛然間斷掉了一樣,那種劇烈的疼痛讓安漓語瞬間驚叫出聲,幾欲讓人瘋狂的疼痛阻止了她的思想,也驚動了正在上課的安靜的班級。
老師本來並不喜歡這個總是在自己課上睡覺的安漓語,可是現在看見她臉色慘白的捂著頭的樣子卻也有幾分憐惜,畢竟安漓語還是個孩子,長得白皙秀氣不說,看起來身體又十分瘦弱,展現出這樣柔弱可憐的一麵來,很難有人不去關心她的狀況。
安漓語的同桌,同時也是她最好的朋友周小詩帶著安漓語去了學校裏的醫務室,可是到了醫務室卻發覺裏麵空蕩蕩的沒有人,周小詩暗自碎碎念,那個喜歡濃妝豔抹的校醫一定又去哪裏照鏡子補妝去了。
看著安漓語麵無人色的模樣,周小詩心疼得厲害,也就顧不上什麼迷糊校醫了,而是自己在醫務室的瓶瓶罐罐裏翻騰起來,“小語,我給你找止痛藥吃!”
“不用了,小詩。”安漓語在醫務室的小床上坐下,手在太陽穴上麵揉了揉,那種尖銳的疼痛持續的時間並不長,她現在的精神照比之前的無力已經恢複了許多,對忙忙碌碌的周小詩看看說道,“我已經好多了。”
安漓語的頭痛似乎隻是針對著她想要記起那畫麵之中人物的樣子而來的,隻要不去想那個夢境之中的場景,她的頭痛便像得到甜頭的猛獸一樣偃旗息鼓了。
周小詩用那雙大眼睛上下掃視了安漓語好幾遍,確定了她沒有什麼大礙之後,這才總算是放下心來,一屁股坐在安漓語身邊長歎口氣,“你可真是嚇死我了!睡覺就睡覺,還非要這麼不安生!”
“小詩,你有重複的做過同一個夢嗎?”安漓語自動過濾了周小詩這由擔憂而引發的抱怨,而是目光有些晦暗的望著遠方,對身邊的閨蜜問出了自己藏在內心之中從不曾對人說起的疑惑。
周小詩很認真的想了想,然後將雙手撐在身後,雙腿在空中蕩啊蕩的,語氣輕快的對安漓語說著,“有啊,我小時候總是做夢從高的地方掉下來,每一次都被嚇醒,奶奶和我說那是要長個子的預兆。”
“不是這種,”安漓語盡量讓自己的目光不要那麼鄙夷,在心裏自我安慰說不要高估小詩的智商,然後將這個問題又加深了一個層次的解釋道,“是那種有情節的夢,就好像真的發生過的那樣。”
“那樣的夢我還真沒做過。”周小詩晃了晃頭,將擋在眼前的發絲甩到一邊,眼神裏閃過一點微末的光華,“不過我聽人說,夢境裏蘊藏的畫麵常常都有它的意義,如果真是像你說的那樣,應該不是預知,就是深藏在心底的記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