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上午七點半起床,半個小時午餐,練琴三個小時。
-十一點半午餐,午休兩個小時。
-下午練字兩個小時,看書兩個小時。
-七點吃晚餐,之後會看電視一個小時。
-九點回到自己的房間。
-十點半準時上床休息。
基本上每一天的作息時間都是這樣,沒有太大的差別。
除了吃飯時間,她基本都待在自己的房間裏。
鋼琴、練書法的用具、書本,這些都是向徵根據以前自己聽曲父提及的一些事,以及他調查到的一些資料準備的。
現在芙蘿有自己的房間,向徵也把那些東西都放進了那房間裏。
芙蘿除了吃飯時間基本不在外麵逗留,而他又因為這段時間的應酬,每天都幾乎十點半之後才會回家。
所以,難怪他這麼久都沒有看到人了。
他沉默下來,翻著上麵幾乎如同複製粘貼一般的作息,心裏莫名有些堵。
小姑娘才十六歲,都還尚未成年。
但是作息時間卻像個老人一樣枯燥嚴謹了。
想到自己一個多月前和她的那次談話,好吧,準確來說那兩句話。
她知道自己沒有可能一個人搬出去,所以這是妥協了嗎?
但是這樣的安靜,對她的身體和心理,似乎都不太好……
這樣想著,特助已經把車子停了下來。
“Boss,已經到了。”
看著眼前金碧輝煌的餐廳,向徵先揉了揉額角,又按了按自己的胃部。
腦子裏欲要爆炸的尖銳疼痛,以及胃部傳來的痛楚,開始漸漸蔓延到四肢百骸。
不過麵上他還是保持著矜冷淡漠的表情,抬腳朝餐廳裏麵走。
特助停好車之後才找了上去。
沒有絲毫的意外,向徵被灌了不少的酒。
本就空空如也的胃裏,瞬間倒進了不少辛辣的酒液,艱難支撐的胃部在痛苦呻吟著。
又是神情自若地喝下一杯酒,向徵看著李總眼裏滿意的神色,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總算是,穩住了。
迷離的桃花眼裏,霧色深沉。
-
哢嗒。
房間門被打開的聲音響起,特助有些艱難地把向徵扶回他自己的房間。
因為芙蘿的情況,現在公寓裏已經沒有別人了。
特助站在門口猶豫了一下,還是走到芙蘿的房間,輕輕扣響了房門。
“叩叩——”
房間裏一片寂靜,沒有任何動靜。
特助沉默了一下。
就在他以為裏麵的人已經睡了,準備離開的時候,房間門哢嗒一下被打開。
女孩穿了棉質的睡裙站在門口,模樣雖然不像一個多月前自己看到的那般消瘦,但是臉上的神情還是依然淡漠的。
她站在門口,屋子裏並沒有開燈,隻有走廊上昏暗的燈光照進半片。
所以她的身子也被陰影切割成了兩半。
下身露在光線裏,上身卻融進了黑暗中,幾乎看不清臉上的神情。
對上那雙深幽冷凝的雙眸,他頓了一下。
“……曲小姐,Boss今晚多喝了些酒,可不可以麻煩您照顧他一下?”
他姿態放得很低,心裏有些忐忑。
芙蘿很久都沒有回話。
特助的心漸漸沉了下去,甚至開始懊惱自己為什麼會提出這個請求。
“抱歉我……”再想別的辦法吧。
“好。”
要說的話就這麼被那一個字攔了下來。
特助都懵了半天,才猛地一下回神,看向被陰影遮住大半的女孩。
一雙清墨眼眸在陰影裏閃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