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景墨醒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太子府。
沒有了那道猙獰,五官棱角分明,劍眉星目,鼻挺如峰,隻是這俊美絕倫的麵容之下散發著陰冷的氣息,使人從心底都能感受到不寒而栗。
太子沒想到他會恢複容貌,更沒想到還會再來要人。上次如果自己執意不放手,若離就不會被折磨的不成樣子。
“皇叔要是把若離當人看,當初何必那麼對她一個弱女子,現在來我這裏要人,真不知道你是要作何?”
“安肅陽,本王是你皇叔。”
語氣逼人,周遭的氣氛降至冰點,誰都沒有讓步的意思。
他的態度如此強硬,安肅陽反倒更是不怕,往前上了一步,與他拉近距離,“那又如何,我是未來的子。”
“子?笑話,你有資格嗎?”星眸再次染上鮮紅,慵懶邪魅的看了他一眼。
“皇叔出此話,莫不是要造反?”
“安肅陽。”
“安景墨。”
針鋒相對的二人立刻紅了眼,怒目瞪著對方。
良久後,安肅陽不想再與他爭辯,“皇叔請回吧,我已經把若離送到別處救治了,而且我再也不會給你傷害她的機會了。”
下了逐客令後,安肅陽見他遲遲不肯離去,惱怒之下,抽出利劍指著他,“皇叔,不要逼我。”
不知為何,剛剛還是咄咄逼人,強大氣勢的安景墨瞬間弱了下來,雙手無力的攤在身體倆側,低垂著腦袋,低聲道,“告訴本王,她在哪?什麼人將她帶走的?你知不知道或許她這一走,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什麼?皇叔為何這麼篤定?”
……
那日,白衣仙袍如一縷寒煙,翩然而至,到來之際,不與人語,未與人言,隻是簡單幾句道明來意。
聽罷,安肅陽心中掠過殘存的輕寒,最終那白衣仙袍拂袖而起,絕塵而去,隻是在離去之前,堅持要把床榻之人帶走,瞬間令他心寒至極。
他來到太子府時,眼神透著心痛,步伐卻堅定不移。
是他造了夢境引太子去地牢救人,他剛入塵世,這世間萬物卻不容他造次,每次動用靈力,都會讓他如螻蟻啃噬一樣鑽心疼痛。
“你是何人?為何來我府上?”
安肅陽麵對眼前陌生的白衣男子,心裏卻是些許期待,宛如一株救命稻草一樣緊緊審視著他。
“我是唯一能救她的人。”
果不其然。
“如何救她?”安肅陽激動的扯著麵前之人衣袖。見不妥,又連忙鬆開,“失禮了,還請先生快些救她。”
白衣仙袍深深看了他一眼,嘴角揚起好看的弧度,“我要帶她到彼岸深處尋一朵彼岸花。”
“什麼,你要帶她走?”安肅陽不可置疑的看著他。
“有何不可?難道你要看著她死?”
“倘若先生真能救她,我必定不會阻攔,可你什麼時候把她送回?”
送回?“哼”,癡心妄想。他內心冷哼了一句。
“自然是好了,把她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