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一回到靈決山後,修養了幾日,身體終於恢複差不多了,世間的濁氣最易傷他身,可為了她卻一直往返世間。
不生不死,不入人世…不入人世,入了塵世反被嗜。
上天讓他不生不死,不能長久待在人間,僅能在這靈決山世世代代,如此懲罰,讓他嚐遍了孤獨,飲盡相思之苦。
“師傅,師傅,你偷偷回去怎麼不告訴我啊,我都沒能送你,你幾時回來…”
牆上鏡象裏出現的大腦袋擾亂了他的思緒,眉頭微皺透著不悅,眸色下垂不與搭理,而後輕搖著手中折扇。
“哎?奇怪?什麼情況,師傅怎麼不理我,沒聽到我說話嗎,還是根本沒看到我呢?”將手中一對金色銅鈴湊到眼前仔細打量一番,“這師傅送的破鈴鐺不管用啊,是壞了嗎,”把它湊到耳朵使勁搖了倆下,本以為此鈴鐺不會出聲,沒想到瞬間發出的聲音竟能立刻穿透他耳膜,蘇木白用手緊緊捂住疼痛的耳朵,而聲音穿透耳朵後直接入了腦海,那聲音不停作響,令他變得傻嗬嗬起來。
“嗬嗬~嗬…”
“你在這笑什麼?趕緊的,快和我走。”
蘇木白使勁搖了搖頭,那討厭的鈴聲終於消了,“要…要去哪?一大早就來找我。”
“去了你就知道了。”
放眼望去,街上的行人以及商販在日出之後已經開始了一天的繁忙,孩童更是手拿喜愛的玩具與吃食在街麵穿行,時不時還會撞到生人懷裏。
一路走來,香味撲鼻,各種小販的叫賣聲不絕於耳,從東街到西街,甚至都延至城外,進城的,出城的,騎馬坐車的,都已朝著目的地出發了。
酒香四溢,早已飄出老遠,酒肆小二將抹布甩至肩上,習慣性的動作迎向客人,“來了二位爺,您裏邊請。”
那客與同伴滿臉帶笑,隨著小二進入酒家,今兒估計要喝個不醉不歸才作罷。
藥香味撲鼻,卻又刺鼻,混合著的味道讓人想打噴嚏。
“去去去,我們這可不是做善事的地方。”
藥鋪夥計無情的推搡著一位老實巴交的男子。還好大夫從後屋走出,阻止了那夥計,從藥屜配了幾味藥,細心包好給他,還不忘囑咐一聲,“這些你先帶回去給你娘先吃著,光吃藥還不行,一定不能讓她再勞累了。”
男子感激落淚,欲要下跪被大夫攔住,“我能做的就這麼多,你回去先好好照顧你娘,這藥錢不著急,等你有了再給我。”
街旁小巷裏還有幾隻小黃,小黑,小白吃著不知是哪位好心人扔來的食物。
一路尋下來,那小攤雖不大,但很容易找到,攤架子上掛滿了白花花的麵條。
“老板,來一把麵條。”
“給,拿好,慢走。”
許是常客,零零散散的人些許識得他,也愛吃他做的麵條,所以他不用像別的攤主一樣使勁吆喝。
“阿牛?”
順著聲音看過去,出現了令他討厭的人,不由得瞟了他一眼。“你來幹嘛?”
“來找你玩呀?”
“俺不認識你。”
“你這樣…我很傷心的。”
“起開,你擋住俺賣麵條了。”碩大的身子站在攤位前,把他擋著嚴嚴實實的。
“先別賣了,有事找你幫忙。”
“不…不去,俺再也不相信你了”
第一次騙他,然後他被打了,在然後還把他麵條低價賣了,那是自己幸幸苦苦做出來的麵條,就給賤賣了…說多了都是眼淚。
“別呀,阿牛,再信我一次,人家…人家上次真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