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許久,她終於等到了那人。
那日,天空萬裏烏雲,許是要下雨了,風不斷越過花海到達遠處的高山,高山頭上的烏雲壓的很低,好像刻意壓製著它,防止它穿過雲層見到陽光。
而他騎著一匹馬匆匆趕來,闖入那邊花海,鬢角的碎發亂了幾縷下來,麵容憔悴不堪,眼神呆愣無光。胯下的馬彈著蹄子微動下,而馬上之人如枯木一般仿佛沒了生氣,直到那粉色向他奔來,他才恢複了正常。
“衛離尚,我終於等到你了。”
他剛落馬,她便衝到他懷裏,緊緊抱著他。
不遠處的白衣渾身散發著殺氣,眼神如鋒利的刀劍一樣,犀利的看著那人。
前世的因,今生的果,可是前世的因果都已結了,今生為何又要遇到?
衛離尚來到魔都後,弗芷月的笑容再次聚在臉上,隻是當他提出要帶她入宮,娶她為後,卻遭到眾人堅決反對。
莫一本就對他充滿敵意,更是要出手殺他。
“師傅,如果你殺了他,我也會死在你麵前的。”
此話一出,引來眾人詫異,目光都聚焦在莫一身上,隻見他雙手自然下垂,白袍被風吹的微微作響,好似為了打破尷尬,他麵色冷凝看著那人,視線漸漸向下移去,倆隻手緊緊牽在一起,與他對立站著,他的心無法做到平靜,卻又不得不努力做到。
曾是那麼乖巧的一個人,如今卻站在對立麵與他對峙。曾經時刻纏著他的人,此刻與他隔開了距離靠近了別人。曾經隻喜歡自己身上的花香味道,如今就算再濃鬱的花香也終是吸引不了她了。
她的話許是傷透了他的心,後來,他不再言語,隻是眼神時刻追隨著她的身影,癡癡的看著她。
魔都和人間隔離這麼久,這樣未必是件壞事,最先妥協的是魔君,他的自私或許是出於對孩子的愛,也或許是對魔都日後著想。
“謝爹爹成全。”她開心的摟著父親胳膊,腦袋緊緊靠在他肩膀。
那暗灰色的眸子看著衛離尚,上下大量一番後,開口說道,“我就這一個女兒,從小到大從未受過傷害,如果你傷害她,我魔都上下絕不饒你。”
頭上有神明,腳下是冥府,三根手指舉過頭頂,他竟起了誓言。
“我衛離尚對天地發誓,今生絕不負她,此生…隻愛她一人。”
那堅決的話語,那堅定的神情,堅持的態度,終是換來了眾人笑顏。
“哈哈~好,我弗瀟的女兒定不會看錯人的。”
幾句誓言許下忠誠,一碗茶水定了姻緣。情投意合,水到渠成,在他們身上均不能體現。
自從來了魔都,衛離尚始終持著一副淡定的性子,歡喜之情不露外在,更不喜言語。
那日後,竟不見了那淡漠的人,或許是獨身離開魔都回了靈決山了吧?
那晚,紅衣紅燭,簡單的儀式成就了一對新人的開始,沒有諸多的祝福,隻有對對方的依戀。
一杯一杯的喝下肚,無一人作陪,隻好自己狂飲,不時發出幾聲狂笑,借著酒意正濃之時,揮灑著痛心,消磨著癡情。
終是誤了清風,等來了明月,冷了寒夜。
一晚過後,弗子夜最先發現他的,倒在冰冷地上一動不動,“你徒弟結婚,你再怎麼高興也不能把自己喝成這樣吧,還不得麻煩我。”一邊把他扶進屋裏,一邊碎碎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