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楚楚手裏捧著一塊烤肉,遞給司機,笑道:“吃吧,這是我剛剛烤的,一隻野兔子,沒有什麼佐料,可能沒有什麼味道,但也可以填飽肚子,吃吧!”這個時候,司機什麼也管不著了,他一一夜沒有吃東西了,隻要是可以吃的,在他的眼中,都是無上的美味。他接過烤肉,大口地吃了起來,至於這個野兔的來曆,他也不想管了。等他吃完以後,肖楚楚已將他車上的貨全都卸了。他走下樓來,肖楚楚笑著對他道:“不好意思了,我相信你昨晚上一定沒有睡好,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這是四百塊錢,請你收下吧,這是你的補償費用……”
司機打斷了她的話,他盯著肖楚楚道:“謝謝你了,不用了,昨晚上我是和你笑話的,你一個大姑娘,放棄美好的前程,來到這片窮山惡水間,為了這裏的下一代,你付出你的青春和熱血,讓我深為感動,我能夠為你付出一些力氣,這也我值得驕傲的一件事!再者了,運費教育局已經付給我了,我不能厚著臉皮再要一次,那樣我不太卑鄙了嗎?如果我收下你的錢,我也許會快樂一陣子,但我一定會內疚一輩子的!這錢請你放下吧,我不能要了!”他完以後,走到三輪車麵前,發動起了車子。他自己都不清楚,這樣的話,他為什麼會脫口而出?難道一片烤肉,就改變了自己的看法?還是這個看法,才是自己內心深處裏最為真實的想法呢?他不能確定。
肖楚楚望著車子慢慢地消失了視野以外,她的眼睛有一些濕潤了。她早就發現了,這個司機是一個勢利眼,一路上他至少問了肖楚楚五遍以上,還有多遠,或者抱怨路太難走,車子磨損大,被教育局忽悠了,要求加錢等等的抱怨,沒有想到,等到真正給他錢的時候,他卻不要了,他走的時候,臉色都是紅通通的,就好像是做錯了什麼事被老師逮住了學生一樣,是什麼改變了他的看法?她也無法確定了。
望著那一大堆的書,肖楚楚的頭又大了,這堆書至少有兩千多斤,堆在那裏就像是一座山一般,這個地方離野豬山至少還有五十裏的山路,雖隻有五十裏,就空著手走,十個時都不一定可以走得到,這個怎麼辦呢?沒有辦法了,隻好去找附近的人家,讓他們派人幫助自己一把。自己是沒有這個體力的。
她沒有想到的是,附近的那些村民們,聽到她的請求以後,一個個都放下手中的活計,全都趕了過來,他們一路互相招呼,你叫我我叫他的,不一會兒,就來了三十多個精壯的漢子,兩千多斤重的書和幾百斤的教具,你背一點他背一些,全都分完了,肖楚楚本也想背一些的,她剛剛將書背上,一個四十來歲的漢子,將她背上的書全都取了過去,肖楚楚雖然聽不懂他的什麼,但可以感覺到,應該的是不讓肖楚楚動手,他們完全可以背得動的。
他們一路上,采取接力的方式,這批漢子走了幾裏路以後,沿路上就有其他的人將他們替下去,然後再由新的人接著背下去,肖楚楚想給他們錢,他們見了錢以後,一個個的眼睛都放著光,但卻沒有一個要的,一個長得稍微年老一點的漢子對肖楚楚道:“姑娘,你為我們付出了這麼多,我們盡一些心力,這是我們的榮幸,我們是不給要你的錢的。如果我們今收了你的錢,我們明就不得好死!如果你一定要給我們錢的話,那你就是看我們不起!認為我們不配,為你的這個百年大計盡一分心力!”他的話肖楚楚雖然聽得不全懂,但大體意思還是聽清楚了。其他的人都一個勁地點著頭,表示同意那個漢子的話。肖楚楚也隻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