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牛二愣了一下,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呢,肖楚楚就盯著他的眼睛,對他道:“是不是這樣子的呢,牛二爺,我可以告訴你,對於這件事情,我聽過很多的人說過,其實很多的家長,他們都意識到了,自己的孩子一定要學一點知識,認一些字,特別是上一次苗鄉長和許村長在這裏做動員的時候,有一些家長們,他們都明顯表示了,不管怎麼樣,就是砸鍋賣鐵,就是幾個人共穿褲子,也要送孩子們讀書,就是因為你們在中間起反作用,你們出麵恐嚇他們,他們都懾於你們的淫威,沒有辦法,隻好放棄了。你們可知道,他們放棄的是他們的未來,一個家庭的未來,一個孩子的一生!這中間的責任,你們可以承擔嗎?”
白胡子老頭站了起來,他道:“王老師,話不能這樣說,許村長也是知道的,我們這裏實在太窮了,一個月六十元的生活費,真的不是一筆小數字,這個數字對於你們來說,也許感覺不出什麼問題,但我們卻是知道的,這中間的份量有多大。你這樣說的話,好像將一切的責任全都算在我們的頭上了,這個不對呀,這個賬不是這樣算的。村民們他們想送自己的孩子讀書,這是他們的自由,也是苗鄉長和許村長所說的,這是他們的權利,是任何人都不能幹涉的,這是違法的事情。事實上我們都是守法的村民,違法的事情,我們是不能做的。想當年,我們的父輩祖輩多麼的厲害,他們還不是敗在政府的手裏?說句老實話,我們這個地方,有史以來,我們從來沒有被任何一個王朝征服過,但現在不一樣了,我們被徹底征服了。現在國家和政府能夠不追究我們的出身,給我們一片生存的空間,我們感謝還來不及呢,我們怎麼可能會和政府對著幹呢。”
他的這個口才,比起牛二來,要強得多了,他的這幾句話,不軟也不硬,讓人吞又吞不下,吐又吐不掉,在他的嘴下,肖楚楚好像就是一個多事佬一般。有一些村民們,他們都開始正眼看著牛家人了。其實對於這些村民們來說,他們自己並沒一個明顯的明顯觀念,在他們看來,誰的聲音大一些,誰就有理一些一樣,他們情感的天空,又開始向牛家人這一邊傾斜了。
肖楚楚並不是一盞省油的燈,她的反應也很快,口才也很好,當年在華東大學的時候,她還是校裏有名的鐵嘴呢,很多次的辯論賽,即使是命題對她們很不利,她們都可以爭出理來由對方無話可說。肖楚楚笑了笑,道:“過往的事情,我們也不多說了,昨天的事情隻能交給曆史,我們誰也沒有資格來評定它的對錯。現在聽你的意思是,你們牛家人,很是支持這裏的教育,對不對呢?那你們說一說,你們的支持方案吧,我的兩個方案中,你們打算選哪一條呢?我剛才聽說了,你們牛家人昨天可是商量了一個晚上的,應該有一個結論出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