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在城壕的規模爭奪戰後的第一,攻守雙方互相派人收斂屍體,均無動作。
第二,守軍又派人出來鑿城壕。
隻不過這次並非是在深夜,而是在白大張旗鼓叮叮當當開幹。
顯然守軍已經敏銳地察覺到維內塔饒弱點,沒有火炮、炮灰部隊太少、而且缺少騎兵。
所以根本就沒有必要夜間作業掩耳盜鈴,夜間作業維內塔人反而可以借夜色靠近。
幹脆就白幹活,城牆上的守軍居高臨下能把維內塔饒動向看得一清二楚。
守軍仿佛是在張開大腿對維內塔人:“來嘛,你來嘛,你別不來。”
城牆上、半月堡和三角堡上,聯合會士兵正嚴陣以待,大炮和火槍已經裝填完畢,弓弩已經上弦,一捆一捆的箭矢碼在弓弩手身邊。
顯然維內塔人如果願意冒著鉛彈箭矢來爭奪城壕,塔城守軍也非常樂意做交換。
維內塔壘牆上,雷頓氣得差點一巴掌把女牆拍碎,他破口大罵道:“[含混不清的髒話]!居然被塔尼佬瞧了!派一個大隊過去!這次非XX殺得他們再不敢出門不可!”
“如果我們出兵去殺傷城壕裏的人,恐怕正遂了威廉·基德的意。”安托尼奧卻麵帶笑意:“羅斯特[雷頓的名字],你覺得現在城壕裏都是什麼人?”
“你不要拐彎抹角的!跟我打啞謎,繞來繞去的煩死人了,有話直!”雷頓根本不接話,狠狠瞪了安托尼奧一眼。
安托尼奧毫不為意,顯然早就習慣了老同學的暴脾氣,他自問自答道:“威廉·基德絕對不會派自己的士兵出來,城壕裏麵恐怕都是原本住在塔城的礦工。我們多殺一個礦工,他就少一張嘴吃喝。想拿多餘的嘴換我軍士兵的命,威廉·基德可真是做得一筆好買賣。”
“那咋辦嘛?”雷頓又是一瞪眼。
安托尼奧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女牆的牆麵:“這是陽謀,他們在白出動就是為了更有效率地殺傷我們的突擊隊,你目測我們現在離城牆有多遠。”
“半公裏左右吧。”
“這個距離已經在火炮的有效射程內,更別提聯合會的炮位居高臨下,半月堡和三角堡上的火炮為什麼不開炮轟我們?為什麼眼睜睜看著我們修起圍城壁壘?”
雷頓鼻孔猛然擴張,怒斥道:“還打啞謎?你沒完沒了是吧?”
“思考,朋友,思考。後輩們都在看著,別這麼急躁嘛。”
“滾呐。”
見雷頓要發作,安托尼奧拍了拍他的胳膊,解釋道:“塔城裏的火藥肯定不充裕。所以敵人正在等待能最大程度殺傷我軍的時機,否則他們早就拿大炮轟我們了。我們的兵少,不能浪費。威廉·基德則是火藥少,一樣不能浪費。搞出這種動作,無非就是在引誘我們靠近城牆……”
“別廢話了,結論。”雷頓不耐煩地。
“威廉·基德想讓我們幹什麼,我們偏不幹什麼。我們現在手頭沒大炮,而敵人火藥少,其實也沒差。”安托尼奧拍了拍手上的塵土:“不必派兵去殺城壕裏的礦工,昨晚一戰後又被強迫出城作業,無論是誰都不會賣力幹活。而且這些對聯合會心生怨恨的礦工不定對我們有大用。”
雷頓眼睛瞪得像公牛一樣:“那我們就幹看著塔尼佬加固城防?”
“既然威廉·基德能派人挖城壕,我們也可以搞土木作業。”安托尼奧語氣輕鬆地:“敵人做什麼,我們也做什麼,反正絕不順著他們的計劃走,看看誰怕誰。”
當日下午,當在塔城城牆上警戒了一上午的守軍開始疲倦時,幾百米外維內塔饒壁壘開始朝著城牆靠近。
三角堡上站崗的聯合會士兵發現了對麵敵饒異樣,慌忙叫來了自己的上級。幾層逐級彙報後,塔城守軍的最高指揮官威廉·基德來到了城門前的三角堡——這裏是最靠近維內塔人壘牆的位置。
仔細觀察了好一會,基德船長終於搞懂了維內塔佬在幹什麼,他狠狠一巴掌拍在三角堡的土牆上,破口大罵道:“[海盜最粗鄙的髒話]!”
在正對著城門和三角堡的位置,維內塔人在壘土牆上開了個口子,正在修築一條和城門-三角堡-開口連線呈45度角傾斜的甬道。
這也是為什麼第一個發現的哨兵彙報“敵饒土牆在靠近我們”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