韞玉和懷珠二人,雖然從來沒有接觸過這些東西,但本身就是很聰明的姑娘,謝景遲帶著她們打了兩局之後,兩人飛速上手,三個人拉了床被子鋪在地上,在被子上擱了方小案,坐在地上打起了撲克。
鬥地主是一個很容易讓人癡迷的東西,謝景遲開心地看著韞玉和懷珠兩人投入了進去,並且拿出了自己的首飾,作為本錢。韞玉和懷珠兩人,也是掏出自己的月錢。
可悲的是,謝景遲在麵對韞玉和懷珠兩人的時候,才明白什麼叫做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作為現代人的謝景遲,輸得一塌糊塗。
在玩了幾個小時的鬥地主之後,謝景遲的首飾輸光了,不得不停手。
韞玉道:“娘娘……這是您的首飾……”
懷珠也將自己身前的那一堆首飾推了出去,道:“娘娘,這……”
謝景遲頓覺顏麵盡失,猛地搖了搖頭說:“輸給你們了就是輸給你們了,這都歸你們了,我要也沒什麼用,反正也不怎麼出門。”
於是韞玉和懷珠二人,忐忑地將首飾捧回自己的房中,也不敢動用。
用晚膳的時候,裕王吩咐人把謝景遲帶到了膳廳,謝景遲前腳進門,後腳裕王就站在了她的身旁,含笑打量著謝景遲道:“母妃新賞了些許頭麵下來,你看看有哪些喜歡的,知會管家一句,從庫房拿走用吧。”
謝景遲怯怯地看著裕王問:“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王妃不爭氣,將家底兒輸了個幹淨,本王總不能坐視不理吧。”裕王挑眉說完這句話,謝景遲登時紅了臉,急匆匆地就跑到桌子邊坐下,再不多說話。
一頓飯吃得很是難熬,然而讓謝景遲更難熬的是,以後還要像這樣吃無數次,裕王不是姬無涯,不會縱著自己在屋子裏開小灶……
第二天,謝景遲又想了新的花樣,把撲克牌收進櫃子裏,準備封印了這個讓自己難堪的玩意兒。
韞玉再次給謝景遲代筆,畫了個手動榨果汁的機器,謝景遲看完很滿意,交給懷珠,讓她跑去找人按圖示做出來,下人報到裕王那裏去,裕王再次準了,隔日機器便做了出來。
謝景遲尋了幾個鮮果,放進榨汁機裏,搖著側邊的搖臂,一杯真果粒的果汁慢慢成型,看著杯中的果汁,謝景遲猶覺不過癮,就讓韞玉去找人取些冰塊,指揮著下人把冰塊搗碎了,將果汁澆了上去。
三人一人一杯冰鎮果汁,喝完之後,謝景遲的牙痛了起來。
於是不得不消停會兒躺床上,幸運的避免了在膳廳和裕王同進午膳,隻是肚子餓的咕嚕嚕作響,卻不得不因為牙疼而放棄了吃東西。
玩了兩三天,激起了玩心,等牙疼消了之後,謝景遲又折騰著讓人搞了個鴛鴦鍋,將廚子叫到自己的屋子裏,尋思著做火鍋吃,廚子大驚,古董羹做過,但是這樣的鍋卻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但當廚子使用過一次後,厚著臉皮向謝景遲討要,謝景遲考慮著衣食父母衣食父母,廚子比較重要,所以就把鍋賞他了。
謝景遲到裕王府五六天的時間,全府上下沒有一個不覺得她鬧騰。
然而,謝景遲沒有這份自覺,仍認為自己活得戰戰兢兢。
···
書房中的燭光閃了閃,裕王放下手中的折子,這是昨天截下來的,說得還是肅王的事。裕王提筆將折子中的人名一個一個圈了起來,然後將折子丟到了一邊。
不遠處的屋子裏偶爾有些歡呼聲傳出,裕王在書房裏聽得一清二楚,卻沒有阻攔的意思。
門被扣響,裕王斜了一眼,出聲道:“進來吧。”
來人是個女子,容顏如花,身形婀娜,提著個食盒,粗略地行了個禮後就拎著食盒上前,將食盒中的湯盅端了出來,盛了一碗湯,嬌聲道:“王爺,妾身為王爺燉了養神湯,王爺看書辛苦,喝些解解乏吧。”
見到晏詞歡,裕王的眉眼難得溫和了一些,接過湯碗,慢悠悠地喝著。
又是一陣歡笑聲。
“王爺……您不是說那謝景遲已經——可為何她又回來了。”晏詞歡言語間有些不滿,“她這幾日,在王府裏,可真是夠能折騰的。”
裕王放低了語調道:“這事亦是在本王意料之外,本王不得不將人接回來。”
“王爺,您當初說的,您很討厭她,怎麼如今如此縱容她。”晏詞歡委屈道。
裕王放下湯碗,晏詞歡忙遞上了手帕,裕王擦了擦嘴角,隨意地回答說:“她是王妃,本王縱容王妃一些,也是應該的。”
晏詞歡的臉色變了變,咬了咬下唇,開口帶了些哭腔道:“妾身懂了,隻因為她是王妃,而妾身隻是王爺的侍妾……”
裕王揚眉瞥了晏詞歡一眼道:“你如果真的懂了,就不會來問本王這些話。本王將你納進門,本以為你是個懂事的,看來是本王想錯了。詞歡,不如本王同你交個底兒,你能先於謝景遲進門,隻是本王想讓她不痛快,你能活到現在,隻是本王愛惜你的才華——本王從前的侍妾們是如何的下場,你可曾聽聞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