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謝攸的眉頭微微皺起,謝景遲有些明白了謝攸在想些什麼,隻是謝景遲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說自己和姬無涯的事情,也不知道要不要和謝攸和盤托出。
謝攸輕輕歎了一聲,看著謝景遲緩緩開口道:“阿遲,莊周夢蝶的事情你我都是十分熟知,你說這些事的前提是,我們已經驗過親了,我十分確定眼前的這個人就是我的妹妹,很有可能你隻是因為新婚之夜受了打擊,所以神思有些混亂,隻是你已經說了你是被害,而後又被榮王所救,如果後麵沒有這樣一段,我可能就隻是當你神思恍惚了。”
說了這些之後,謝攸又用指甲輕輕地瞧了瞧清水碗,碗中的水呈現著淡淡的紅色,謝攸又繼續說道:“身份的事可能是你神思恍惚,後麵被榮王所救也可能是受了打擊一場大夢,但是裕王把你從榮王府帶出來的事情,我是有所耳聞的,並非是假,阿遲,你能跟我講一講,究竟發生了什麼嗎?”
謝景遲的目光隨著謝攸轉來轉去,之後盯著謝攸的眼睛,下定了決心,誠懇地說道:“我相信你,我也可以把一切都告訴你,因為我真的見過謝晚娘,她從小就在你身邊長大,肯定很了解你,我的身體和你是有血緣關係的,這是我們剛剛才驗過的,所以我可以說這些事,也希望你聽完之後能幫我一些忙。”
謝攸點了點頭道:“你是我的親妹妹,隻要不是有悖道德的事,我都可以幫你。”
謝景遲頓了頓,而後開口先說道:“我的身孕是假的,我和裕王沒有圓過房。”
說完之後,謝景遲停了一下,看了看謝攸的反應,謝攸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而後開口問道:“姬無淵給你下了藥?你和姬無涯什麼關係?”
謝景遲舔了舔嘴唇,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和他……先前也同你講過,在姬無涯從京城到安州,再從安州回來的這段時間裏,我們一直在一起,而裕王也知道這件事,又是他把我從榮王府接了出來,所以……我覺得他讓我假孕,可能是想要以此來威脅姬無涯,而他也確實這樣子做了。”
“把你身孕的事栽贓給姬無涯,用你和你肚子裏那個不存在的孩子,要挾姬無涯?”謝攸無奈的搖了搖頭說,“姬無涯如今自成一黨,有雍王在側,將來在兵部任滿,會調離京城幾年,再回來的時候手中肯定會有兵權,權大權小都是兵,慶王是姬無淵無法拉動的人,那麼他隻能打主意在姬無涯身上,如今這樣好的一個機會,他自然是要試上一試的,那麼……你和姬無涯你們兩個?”
謝景遲臉紅了一下,而後回答說:“我們兩個……雖然在一起很久,但真的沒有發生過什麼,不過我確實對他……他也對我……”
“那麼,姬無涯是要江山,還是要美人?”謝攸有些玩味地看著謝景遲,看得謝景遲低下了頭。
謝景遲清了清嗓子,鎮定了一下而後說:“他也肯定知道我沒有懷孕呀,所以他決定將計就計,姑且先認了,這樣我在裕王身邊可能也安全一點……隻是我也不太懂他之後的打算是什麼……”
謝攸聽完點了點頭,然後說:“你的意思我大概明白了。你的情況我也了解了,前些時候姬無涯確實莫名的開始向我示好,我尋思著自己這樣一個隻能領閑職的駙馬,也沒有拉攏的必要,況且我又娶了姬兮憶,我的妹妹又嫁給了姬無淵,更不可能和他站在一邊,所以就隻把他當個朋友,也確實聊得很投機,如今看來,怕是這人看上了我的妹妹,所以來向我示好了。”
謝景遲的臉又紅了,而後說:“可能吧……”
謝攸笑了笑,而後又說:“你知道後妃當中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不是皇後,或者後妃的兒子沒有當上皇帝,是必死無疑的。”
這件事姬無涯在先前和謝景遲講過,她自然是明白的,於是點了點頭,謝攸又道:“你既然知道這些,想必姬無涯也同你講過不少東西了,那麼你覺得姬無涯會甘心追隨姬無淵麼?肯定是不會的,女人和母親,他定然是更偏向母親一些,你尚且有條活路,而宸妃,如果姬無涯不是皇帝,必死無疑,所以他隻有一條路可以走。”
謝景遲點了點頭,有些傷感地應道:“這個我清楚。”
謝攸歎了口氣,對著謝景遲道:“他和你講這些,或許是因為真的喜歡你,也或許心中已經打算將計就計,明麵上救下你,實則另有打算,棄你於不顧,畢竟你沒有懷他的孩子,他是知道的,哪怕你真的懷了他的孩子,他是一個王爺,有多少孩子不能有?即使如此,你也要選擇相信姬無涯,選擇他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