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話很多,謝景遲聽著聽著就煩了尤其是太子還總是提起什麼榮王娶妻的事情,還提了提自己老婆的妹妹,他這是什麼意思,謝景遲再遲鈍,也該明白了。
於是,謝景遲吃飽喝足之後,裝出一副病懨懨的模樣,看了看碧回,碧回了然的看了看謝景遲,頗為緊張的問道:“娘娘,這是怎麼了,是身體不舒服嗎?”
韞玉很是緊張地跟著問道:“娘娘怎麼了?”
謝景遲繼續懨懨欲睡地小聲回答說:“也不知是怎麼了,有些困倦,想是吃飽喝足了,就想要睡一會兒吧,真是的,這樣下去,我可該要長胖了?”
韞玉舒了一口氣,而後很快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忙說:“有了身子的人,確實要比常人格外嗜睡一些,想來娘娘也是因為身子沉了,所以吃過飯後,才有些困頓,一會子回府裏,娘娘可要好好休息休息。”
那邊太子和姬無涯一開始便注意到了,姬無涯曉得實情,便更為緊張一些,在想她是不是染了風寒,所以體力不支。太子開口問道:“弟妹這是不舒服嗎?”
“承蒙殿下關心,隻是有些乏力,想來睡一覺便是無礙了。”謝景遲努力地扯出一抹勉強的笑容,而後又說,“讓殿下和榮王見笑了。”
裕王擔憂地看向謝景遲,出聲關懷道:“真的沒有事麼?要不要請個大夫看一看?”
謝景遲搖了搖頭,心道我就是裝一裝,不想就在這兒了而已,嘴上卻是說:“不必了,隻是神思困頓,不礙事,莫要擾了諸位的興致才是。”
裕王聽完,含笑望向了姬無涯和太子,而後拱手問道:“晚娘身子不適,我這邊想帶晚娘先行回去,如何?”
太子笑著擺了擺手說:“知道你心疼媳婦兒。隻是今兒做東的是六弟,你且問問六弟願不願意,你我都是客,我可不敢擅作主張。”
姬無涯卻是深深地看了裕王一晚,語調略略壓低了一些,而後開口說道:“這裏伺候的人也用不了那麼多,不如就挑些得力的,護送三嫂回去吧。三哥的心思六弟明白,隻是一會兒吃完飯,我們剛巧一起去往吏部,把賑災的人員定一定,這些事還是盡早解決了的為好,三哥以為呢?”
“是啊,要以百姓為重。”謝景遲也是點了點頭,看著裕王,苦口婆心地說道:“我隻是有些困了,帶著人先回去就好了,你卻不同,你是本次賑災的欽差,當然是要盡早的解決賑災相關事宜,如何能因為我一個人耽擱了。”
裕王對此隻是笑了笑道:“六弟所言,我也明白,晚娘能如此識大體,我也甚是欣慰。當然也是有兩全其美的法子的,我先送晚娘回府,接著便折往吏部,並不會耽擱到正事,太子皇兄和六弟盡管放心,我現在就先帶晚娘回去了,提前離席,倒是有些對不住六弟了,之後還是攬月樓,我再請六弟一回,以作賠罪。”
太子揚聲笑了笑說:“如此一來,我可是要再跟著蹭一頓飯了。”
姬無涯瞥了一眼裕王,而後看向謝景遲,拱手道:“方才所言,不過為了受災地區的黎民百姓,沒有顧及到三嫂,還望三嫂莫要怪罪了。”
謝景遲笑著擺了擺手說:“不礙事不礙事,你也是想要快些完成工作,不耽誤賑災的事,我怎麼會怪罪呢?榮王心係百姓,令我歎服。”
碧回在一旁扶著謝景遲起身,笑道:“百姓之幸,上有賢君,後有太子賢德,諸位王爺也是心懷天下,當真是萬民之福啊!”
裕王跟著起身,同姬無涯和太子拱手道:“失陪了。”
姬無涯和太子回了回禮,看著裕王帶著謝景遲先行離開了,太子拿起筷子,頗為悠然地問道:“六弟緣何要與三弟一同前往賑災?”
“多走一個王爺,想必太子皇兄也是多一份安心不是?”姬無涯隨手換了一雙木質的筷子,嚐了嚐那道清河夕陽,而後讚到,“辣味很足,卻沒有辣椒的清氣,也不覺嗆嗓,清香亦是十足,當真是道好菜。”
太子倒了杯酒,對姬無涯直白的回答並無過多的介意,反而是換了個話題問道:“二弟去往邊關多年,如今已在軍中升為副帥,六弟以為如何?從前總聽六弟,想要像二弟那樣鎮守河山,護得大寰海晏河清,今朝若是有這個機會,六弟可願一試?”
姬無涯手中的動作停了停,而後笑道:“太子皇兄放心嗎?”
“六弟今日之舉,自然令我十分放心。”太子看了看那道清河夕陽,笑了笑說,“謝家千金謝晚娘之名,確盛傳天下,不少才子文士心馳神往,隻是天底下幸運的人隻有三弟一個,可自古以來,江山美人,隻能得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