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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王剛得了籠小點心,叫了黎楓過來,讓他去將這籠小點心給謝景遲送去。在欲望的印象中,謝景遲似乎比較喜歡吃甜食,這樣的點心她應該會喜歡的吧。
等到黎楓帶著點心到了謝景遲的帳前,恭恭敬敬地說道:“侍郎大人,王爺得了一籠點心,特地讓屬下送來給大人享用。”因著謝景遲起初是跟著姬無涯一道來的,黎楓也不便光明正大地稱呼她為裕王妃,隻得以官職相稱。
黎楓的話剛說完,等了一會兒,帳中卻是十分的安靜,沒有人回答。黎楓有些疑惑,但也不敢進去,隻得再開口說道:“侍郎大人,屬下黎楓,奉裕王殿下之命,為大人送來一籠點心,大人可是還未起?”
又是過了一段時間,還是沒有人回答,黎楓察覺事情似乎有些不對,向前走了兩步,緊貼著門簾站好,試探地又叫了一聲:“侍郎大人?”
依舊沒人回應。
黎楓猛地拉開了門簾,室內昏昏,黎楓大略一掃,未曾在帳中發現人影。桌上擱置著畫圖的工具,榻上小案還放著有些糕點碎屑的空盤子,左側一張架子,架子上掛著衣裳充當屏風。黎楓小心翼翼地走到衣裳屏風旁,又是開口道:“侍郎大人,屬下無意冒犯,隻是想知侍郎大人可是起了?”
無人應答。黎楓身手敏捷地繞到了一側,定睛一看,那床上被褥淩亂,卻是沒有絲毫的人影,顯然謝景遲人並不在帳中。
難道去了別人的帳中商討製圖一事了?黎楓心中有些疑惑,卻覺得不會是這樣的答案,便是先行回到了裕王的帳中,回稟了謝景遲不在帳中一事。此時裕王也意識到了有些不對,姬無涯走的時候,曾將裕王引開過一段時間,雖然他又折返了回來,可回來之後,似乎就再沒見過謝景遲。
昨天傍晚吃飯的時候,謝茗昀還去過謝景遲的帳中,出來時帶了一張草圖。那時裕王以為謝茗昀是找自家小妹商議紅月鎮重建一事,可現在再想想,那個時候,就沒有見到謝景遲的蹤影,莫非當時姬無涯走的時候,安排了什麼,讓謝景遲也一道離開?
不對,如果是帶著謝景遲一起離開,姬無涯便不用花力氣想要騙自己一起回京。
裕王臉色一冷,對著黎楓說道:“把謝茗昀給本王叫來,就說有些許關於郡府城池再建的問題細則要和他講一講。”
黎楓不明所以,低頭回道:“是!隻是,王妃那邊兒……”
“先不管,人跑不了,先去把謝茗昀叫來。”裕王眼風一掃,落在黎楓身上,讓黎楓趕到了一絲寒意,不知是初冬的寒風所致,還是裕王的目光太冷,讓人從心底散出了寒意。
很快,謝茗昀便跟著黎楓到了裕王的帳中。裕王挑眉看著謝茗昀,使了個眼色讓黎楓出去,等看著黎楓離開之後,才對著謝茗昀道:“說起來,謝大人,本王是不是還應當稱你一句‘三哥’?”
謝茗昀拱手禮說:“下官愧不敢當。”
“不知謝大人對晚娘出現在此處作何想法?”裕王緩聲問道。
謝茗昀垂首回說:“下官不見王妃,隻見一名女子,名為司思,剛被大人封了工部侍郎的官職。才華出眾,得此官職倒也能服眾。”
裕王笑了笑說:“不愧是謝太傅的兒子,哪怕是庶子,也是這樣的懂事。可是本王現在不想你懂事,隻想聽兩句真話。六弟帶著本王的王妃和本王一起到了遼西,本王竟是在紅月山下找到她時方才得知,臉麵全無,謝大人也無需再為本王的顏麵打馬虎眼了,直說便是。”
謝茗昀回答道:“下官無甚想法。”
“昨日傍晚,本王見你從晚娘帳中走出,帶了張圖紙,可是晚娘所繪紅月鎮再建的圖紙?”裕王的眼神令人難以捉摸,語調微揚似是心情愉悅。
可謝茗昀卻是曉得,裕王這是已經發現了謝景遲失蹤的事。當即,謝茗昀便是有條不紊地回答說:“王爺猜的不差,下官所拿的正是張圖紙,是司侍郎畫的草圖,下官覺得有些地方還不大理解,便謄抄了一份帶回去細細考量。”
裕王眉梢一飛,道:“哦?是這樣?本王倒也想看看這圖紙。”
謝茗昀摸了摸袖間,摸出了一張圖紙,雙手奉起,對著裕王說道:“圖紙下官恰巧隨身攜帶,可與王爺一閱。”
裕王伸手抽出了那張圖紙,打開之後發現確實是一張規劃草圖。莫非昨夜謝景遲還在,夜間的時候,營地中並沒有什麼動靜,夜深人靜,一有動靜,裕王定然是能當即就發現。那看來,謝景遲人還在營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