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文宗閑的密謀(2 / 2)

為了讓謝景遲相信,褚盈之還特意將手掌攤開,手心確實有一塊小小的石子,一側十分的鋒利。謝景遲這才放心地舒了口氣,恢複了之前的笑容道:“啊呀我剛剛不是在害怕,就是在想你這麼好的人,到底是為什麼要到這麼偏的地方來,還心甘情願的被我騙被我敲詐呢?”

褚盈之舒心地笑道:“我看得出姑娘是個好人,所以願意幫一幫姑娘。那些騎馬而來的人,麵帶凶相,姑娘既然躲著他們,想必就是偷衣服的時候得罪了他們。偷衣服隻是一時玩心,凶惡之相必是長年累月的殺伐導致。至於我為什麼到這邊來……我倒是願意講給姑娘聽,隻是姑娘聽了之後,或許會惹上一些麻煩。”

謝景遲回道:“哎呀你不說就不說,一定要這個樣子說,把我的好奇心勾了起來,你不告訴我我就十分的難受。而且,我們倆現在一塊兒行動,就算你不告訴我,將來麻煩還是可能找到我的頭上,你還不如直接告訴我了,將來有麻煩了,也不那麼冤屈了。”

褚盈之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說:“姑娘伶牙俐齒,我講說不過,隻好說給姑娘聽一聽,隻是事關重大,姑娘聽聽便是,莫要透露了出去。”

謝景遲鄭重嚴肅地點了點頭說:“你放心吧,我一直以來都是口風很嚴的一個人,我的朋友們都喜歡找我傾訴,因為我不僅會認真聽她們講,還不會告訴別人。”

“那姑娘的朋友肯定很多,很多人都希望有一個能夠認真聽自己傾訴的朋友。”褚盈之先是誇了誇謝景遲,隨後才有些莊重地說道,“我聽姑娘的口音,也像是京城那一帶的人,不知道姑娘知不知道京城文家。”

說到口音,謝景遲隻想打自己一耳光,自己怎麼就忘了自己說話還是一股子京腔,剛剛還忽悠褚盈之自己不是謝景遲,如果他起了疑心,多半就是這個口音讓自己露餡了。不過看起來這個褚盈之有些傻傻的,估計也不會再怎麼懷疑了,就繼續操著一口京腔回答說:“這個我知道!文家有權有勢,天底下誰沒有聽過?文家的家主,還是當朝的丞相文宗閑,聽說幾個女兒還都是王妃呢!想必都是天仙一樣的相貌。”

褚盈之笑著看向謝景遲說道:“若她們是天仙一樣的相貌,那姑娘就是真正的神女了。說起文家,建朝之初倒也是出了幾代忠臣名將,隻是隨後沒落了,到文宗閑的父親那一代,竟是連個舉人都沒考上。或許是沒落的久了,等到文宗閑科舉之時,一舉奪魁,摘得當年的狀元桂冠,之後更是步步高升,於如今四十多歲的年紀,就是當上了當朝丞相。”

“那他可真是厲害了。”

褚盈之苦笑一聲:“誰說不是呢,或許是因為越有才華的人物,思維與旁人越是不同。也或許是當一個太平盛世的丞相不足以讓他實現自己的抱負……”

謝景遲當即驚訝地出聲:“難道他想造反?!”

“這倒不是。”褚盈之忙說,“隻是姑娘想必也聽過一句話,時勢造英雄,沒有混亂的時勢,又哪裏來的英雄?因而,文宗閑的幕僚給他出了個主意,讓他設法引起邊地動亂,屆時平定叛亂,又是大功一件。”

邊地動亂?謝景遲聽著褚盈之的講述,有些奇怪,難道南疆動亂是因為文宗閑在搗鬼?自己沒記錯的話,文宗閑是個文官,一個文官,在邊地動亂之時又能有多少作為?而且這樁事,是姬無涯盯著要做的,如果被搶去了功勞,那自己改嫁的事豈不是沒有了盼頭?

“可是這樣的事,受苦受累的是邊地的百姓和士兵,一將功成萬骨枯,本就已經足夠的令人悲歎,若是本可以不用這樣,卻偏要造出一場塗炭生靈,該是何等的令人憎惡。”褚盈之說起這些的時候,語氣中的悲憤讓謝景遲渾身戰栗。先前那個溫潤如玉的公子,此刻化身成為了一個疾惡如仇的人,為的是先前謝景遲也在圖謀的事情。

這事經由褚盈之的口講出,似乎就是他講的那個道理。

謝景遲不禁開始懷疑,自己這樣是不是有些太自私了,於是開口問道:“你怎麼知道,文宗閑在密謀這些東西?”

褚盈之輕歎一聲說道:“因為我……就來自邊關。”

謝景遲驚訝地問道:“那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我是要去三德鎮,找一位先生,他能幫助我,阻止這場災難的發生。”褚盈之低聲說道,“如今戰事一觸即發,唯有找到那位先生,得到他賜予的錦囊,才有可能化解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