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煜慌忙上前道:“王爺,萬萬不可啊!這孤身闖軍營,非尋常鬥武可比,可謂是危險重重、險象環生,一著不慎,就有可能輕則傷重則亡,下官如何能讓王爺去冒此大險?”
林牧染也是在一旁附和著說道:“王爺,大哥說的是啊,王爺乃萬金之軀,如若有了分毫閃失,我等如何向皇上交代?王爺三思啊!如今裕王妃雖說落在了月銘笙的手上,但我聽聞,裕王妃幼年曾與月銘笙有些交情,在王妃與王爺成婚之前,曾拍一隊人馬,去謝府送了新婚賀禮。想來月銘笙也不會太過為難裕王妃,更加不會去加害裕王妃了。”
姬無淵聽了這話,卻是愈發的擔心。謝景遲與月銘笙的幼年交情,林牧染若是不提,他就要忘了。但是有了這份交情,那謝景遲就非同一般的人質了。
“等到明日傍晚,若是還沒有信函送來,便整備三軍。”姬無淵低聲道,“將軍意下如何?”
林煜有些莫名,躊躇地看了眼姬無涯,又看了看林牧染,三人皆是有些不明所以。林煜便是問道:“王爺這是有了什麼打算?”
“若是明日傍晚,還不見信函,本王就帶一小隊人馬,潛入禺氏大營。一來可打探禺氏軍備情況,二來救出晚娘。若是可以,本王定是要帶回月銘笙和李陌的首級!”姬無淵這話說得狠厲,眉眼間依稀可見往日狂妄恣意之色。
姬無涯的眼眸半合,看著眼前的姬無淵。王妃名義上是他的王妃,可是新婚之夜將妻子掐死並且拋屍亂葬崗的,也是他。哪怕是如今謝景遲被抓去當人質,他這個名義上的丈夫,理應展現出一些憤怒,可是如果是假裝的,這也未免裝的太過逼真。之前就有猜度,姬無淵是不是喜歡上了謝景遲。按照今日姬無淵的反應來看,這個猜測多半是真的了。
先前,若是姬無淵不喜歡謝景遲還好說,聖旨一下,姬無淵多半也隻會因為麵子原因,會有些不悅,但隻要找好理由,很容易就能讓他鬆口。可是如果是一個喜歡謝景遲的姬無淵,怕就不是那麼容易辦成了。如果姬無淵在皇帝下了和離聖旨之後,再度上書請旨賜婚,又當如何?
畢竟,先前謝景遲曾一度被姬無淵下了藥,造成了懷孕的假象,這些是皇帝和賢貴妃都知道的。
姬無涯有些頭疼,原本已經想好了所有的路,可是卻因為姬無淵的這些轉變,以及月銘笙的插足,被打亂了計劃。而且更重要的是,謝景遲在月銘笙手中,真的不會有危險嗎?如果月銘笙修書傳來,讓寰軍做些什麼不利於自己的事情,又該如何?
自己能為了謝景遲,置大軍、置天下於不顧嗎。
還是說,姬無淵去闖禺氏軍營的做法才是最正確的,自己也應該支持,甚至應該跟隨姬無淵一同前往,多一些把握?
“王爺,不可啊!”林煜出聲阻攔道。
林牧染拱手,目光灼灼道:“王爺,若是王爺當真想要闖營救人,不如把這個任務交給我吧。”
其餘三人解釋有些驚訝地看著林牧染,林牧染卻是頗為自信地說道:“裕王爺,您或許不知道,但是榮王爺和我大哥都清楚,我的武藝也是不俗。如此說似乎有些自賣自誇之嫌,但是我好歹也是能在榮王爺手下走過數十招的人,榮王爺是什麼樣的武藝,裕王爺想必不會不知。這一小隊,交給我,哪怕不能救人出來,也能保證完完全全地回來。”
林煜甩袖道:“胡鬧,你一個女子,擅自跑來軍營,已經是大罪過了,如今還想要帶隊去偷襲敵營?現在是越發的沒規矩了,是不是自由自在慣了,也是我對你太過放縱了!”
“哥!”林牧染嬌嗔一聲,有些委屈地瞪了瞪林煜。
姬無涯在一旁道:“牧染,你的武藝我是清楚,隻是莫說你了,就算是三哥他想要親自帶隊,主帥也是斷然不會準許的。此事太過冒險了,如果一著不慎,被敵軍暗算埋伏到了,就是大麻煩,我們如今已經有了一個人質在對方手中,萬不能再冒險送去第二個第三個。”
林牧染跺了跺腳,一時嘴快道:“若不是你讓那個什麼褚盈之呆在這裏,我說裕王妃也不會出事!”
“褚盈之?”姬無淵聽到了重點,當即將目光拋向了姬無涯,“六弟,看來本王的王妃到達十南城的事情,六弟知之甚詳啊。”
姬無涯道:“三嫂關心三哥的安慰,所以追隨大軍到了十南城。到了十南城後,又擔心三哥生氣,故而不敢知會三哥,就來找我說明了一番。那褚盈之便是三嫂娘家的一個哥哥,這一路上也是多虧了他的照應,三嫂才能安然無恙的到達。沒有告知三哥,也是三嫂的委托,如今看來,倒是我這廂考慮的不夠謹慎了,害得三嫂被人捉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