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曹操,曹操到。
姬無涯的話音剛落,便有馬蹄聲由遠及近的傳來。姬無淵和姬無涯兩人側身看了過去,為首的男子,身著絳紫衣衫,騎著一匹棕紅色的駿馬,飛馳而來。等那人停下,姬無淵便是開口道:“可是禺氏四皇子?”
“兩位麵容有些肖像,應當就是寰朝的裕王和榮王殿下了吧。”月銘笙隨意地開口說了句,目光掃了兩人一眼,又看了看一旁立著的那些侍衛,側身下馬之後,將韁繩拋給了一側的近侍,抬腳向著先前姬無涯看到的那個高坡走去。
月銘笙走了兩步,方才停下,道:“竟是忘了,兩位王爺,那邊有個涼亭,去那裏說話吧。”
姬無涯含笑道:“四皇子先請。”
月銘笙依舊是冷著一張臉,對著隨著自己來的侍衛說道:“你們就在這兒等著吧。”
見月銘笙已經留下了隨侍,姬無淵和姬無涯兩人自然也不能帶著近侍前去,於是就隻有三人一路向著高坡上的涼亭走去。姬無涯看著不遠處的紫色背影,飛速的思考著為何沒有見到謝景遲的身影,月銘笙此舉又是何意?
三人到了涼亭中坐下,姬無淵率先開口道:“廢話也不多說了,人呢?”
月銘笙抬眼看了看姬無淵,原本冷峻的麵容,竟是多了一絲笑意,隨後月銘笙站起身來,想著溫胥城的方向望了過去,姬無涯此時才發現,這個位於高坡上的涼亭之中,向著溫胥城的方向看去,可以看到溫胥城的城樓,頓時,姬無涯有些明了的,這是怎麼一回事了。
今天這人,怕是救不下來了。
月銘笙自袖中拿出一管煙花,拉了信撚之後,煙花破空,打出了一個信號。
隨後,月銘笙又遞給了姬無淵一個管狀物品,姬無淵看得出,這是極為稀罕的物件兒,名叫千裏鏡,在遠處可窺千裏之外的景色。姬無淵接過千裏鏡,在手上把玩了一番,卻沒有要看的意思。
月銘笙又取回了千裏鏡,自顧自地向著溫胥城的城樓上看了過去,隨後開口說道:“裕王殿下,裕王妃如今就在溫胥城樓上,裕王殿下不如確認一下,我是否是抓錯了人。”
月銘笙看過之後,方才又將千裏鏡遞給了姬無淵,姬無淵這才拿起千裏鏡看了過去。溫胥城城樓之上,掛著月銘笙的軍旗,而在城門樓子的正中央,擺著一張蓮塌,榻上的帳子被撩開向兩邊掛好,而帳後規規矩矩坐著的人,正是在姬無淵眼中失蹤已久的謝景遲。
有千裏鏡在手,姬無淵看著城樓上的謝景遲,就猶如在眼前一般。姬無淵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綁著謝景遲的麻繩,繩子將衣衫都勒出了褶皺,可見綁人的時候,用力是不小的。
再仔細看一看,謝景遲是未施粉黛的,臉色蒼白,似是吃了不小的苦頭。姬無淵將千裏鏡移開,隨手遞給了姬無涯,隨後看著月銘笙道:“說吧,你捉了晚娘,為的是什麼。”
“裕王殿下應當能想得到。”月銘笙撩起袍子,安安穩穩地坐好。一旁姬無涯正拿著千裏鏡的手,骨節青白——他也是看過正在溫胥城樓上的謝景遲了。
月銘笙又放了一個信號煙花,接著說道:“其實我的要求也不過分,如今禺氏與寰朝交界的地方,沒什麼人把守,總也是不行的,不如兩位王爺做個主,就把十南城外的兩國交界地,劃給禺氏,之後的仗,咱們該怎麼打,還怎麼打。”
兩國交界的地方,人煙稀少,打起仗來不會殃及到無辜百姓。可若是把邊界地方劃了出去,在十南城附近打起來的話,就難免會殃及池魚,且疏散十南城的百姓,也會花費一番時間。月銘笙的這個要求,雖說聽起來沒有太大的影響,但其實已經幾乎觸到了姬無涯的底線。
“好。”姬無淵未作考慮便是應下了。
姬無涯攔道:“三哥還是考慮一下吧,此事非同小可,如何能三言兩語就做出決斷。”
“那依榮王殿下看來,應當如何呢?”月銘笙挑了挑眉毛,臉上有了一絲陰寒笑意。
姬無涯問說:“方才我看三嫂麵容蒼白,像是在貴國受了不小的委屈。”
“王爺觀察細心,王妃確實因為不安分,吃了一點小小的苦頭,至於王妃之後會不會吃更多的苦頭,就要看兩位王爺,是否善待王妃了。”月銘笙將目光放在姬無淵身上,“這樣貌美如花的妻子,如果我是裕王殿下,可是會好好疼惜的。”
姬無淵喝道:“閉嘴,就如你所說,十南城之外的地方,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