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莫要一時衝動。”姬無涯的臉色當即變了變,十南城外的地方全部劃了出去,這比吃了敗仗還要丟人,與其如此,倒不如直接講和了,這仗也不必去打了,耗時耗力還把麵子丟幹淨了。
姬無淵看向月銘笙道:“本王答應了你,你準備如何、何時將本王的王妃送還回來。”
月銘笙頗為玩味地看著姬無淵,謝景遲一個本該享清福的裕王妃,如今卻在十南城出現,若是說沒有一個心心念念牽掛著的人在這邊,是不可能的。如今姬無淵為了謝景遲,果真是什麼樣的條件都肯答應。眾所周知,寰朝為了臉麵,接下了禺氏的戰書,在這內部有憂的時候,還要抽調出兵力來應對外患。而姬無淵,三言兩語就將那要爭的麵子踩在了腳底下,隻是為了一個女人。
看來這兩個人,怕不隻是聖旨賜婚那麼簡單的感情了。
這樣一來,就更不可能放謝景遲回來了,等到分別的久了,慢慢的,謝景遲就會忘掉這個人,然後乖乖地和自己在一起,成為自己的人。
“裕王爺,這事怕也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吧。”月銘笙斜眼看向了姬無涯,又道,“王爺,我給你三天的時間協商這件事情,三天之後,還是這個地方,我們再談。”
姬無淵拍桌起身,顯然是有些生氣了:“明天這個時候,帶上晚娘,我給你立下字據,一手交字據,一手交人,否則你就等著我大寰軍隊,踏平你禺氏國土。”
姬無涯攔了攔姬無淵,向著月銘笙拱了拱手道:“依我所見,王妃在四皇子手中似乎受了不小的委屈,莫說三哥了,我看著都覺得氣憤。四皇子總要對此給個交代的,如果就這樣由著四皇子,等王妃回來了,又是個怎樣的王妃,誰都說不清楚。我也沒別的意思,就想著,四皇子對王妃客氣一點。讓地是小事,畢竟隻是換個地方打仗,最後結果如何,還是要看兩家的兵力如何。但是若是我軍將士知道了他們尊貴的王妃,在禺氏那邊受了這樣大的屈辱——當然,我也沒有威脅四皇子的意思,隻是想告誡四皇子,條件好商量,但是人,必定是要完好無損的。今日我二人看到的是麵色蒼白的裕王妃,明日,希望能在眼前,看到一個活蹦亂跳的裕王妃。”
月銘笙看向姬無涯的眼眸緩緩眯了起來,心中斟酌了片刻。姬無涯這一長串話,表明的無非一個意思,就是讓自己對謝景遲好一點。按著之前的反應來看,姬無涯是不太支持這樣的交換條件的,但這段話一聽,卻又有點兒退讓的意思。
隻是,明日帶著謝景遲來見他們?想的太過美好的,謝景遲和姬無淵,是不可能再見麵的。月銘笙先前就已經下了決定,謝景遲的身上已經被月銘笙貼上了自己的標簽,這輩子不可能再屬於別人,如果讓她再見姬無淵,再勾起那本來被碧回懷孕之事刺激到的感情,自己豈不是得不償失?
月銘笙道:“榮王爺盡管放心,先前隻是裕王妃舟車勞頓,又不大適應這邊的氣候,所以染了些小病,已經找了最好的大夫給裕王妃瞧著了。這藥也喝了,人也伺候了,至於之後還有沒有這樣的好日子,還是得看兩位王爺的決定不是?兩位王爺想讓王妃過好日子,那王妃就一如在京城的時候,錦衣玉食綾羅綢緞伺候著,如果兩位王爺不想讓王妃過好日子,那麼十八層地獄也能去遊一遭。”
“四皇子,當真是,有氣性。”姬無淵也是平複了下來,勾起唇角看著月銘笙,言語間的抑揚頓挫,讓月銘笙略微有些詫異。
姬無涯道:“可不是,畢竟百年就出這麼一個四皇子,整個禺氏寵著的人,可不是很有氣性?四皇子,今日就談到這裏了,明天這個時候再見,希望到時,能見到安然無恙裕王妃。”
說罷,姬無淵和姬無涯兩人,皆是轉身離開涼亭,翻身踏著槐樹枝下了高坡,帶著侍衛揚鞭策馬離開了。月銘笙依舊站在涼亭裏,看著滾滾飛揚著的塵土,對著台下招了招手。很快有一個侍衛跑了上來,跪下行過禮後,道:“四皇子,有什麼吩咐?”
月銘笙道:“回去對她說一聲,今兒個是蒙混過關了,兩個人一個都沒有瞧出來有問題。等到明兒個,就要麵對麵的看了,讓她仔細去跟謝景遲學學神態動作,莫要被看出來差錯了。”
侍衛頷首道:“遵命。隻是,四皇子,您不回去嗎?”
月銘笙轉身瞧著那個侍衛,抬腳前行了兩步,輕聲說道:“本皇子還要去別的地方半點兒事兒,如果是大哥問起來了,就說我晚會兒就回去了。至於去哪兒,你還不配知道。本皇子做什麼還需得向你報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