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石機裝滿了沉甸甸的石塊,石塊外圍用沾了火油的布包裹著,等到林煜一聲令下,負責投石機的士兵在聽到命令之後,舉起火把,那些石塊瞬間變成了一個個火球,另外的士兵鬆開了投石機上的開關,這一個個火球就向著溫胥城飛去。
像是一顆顆流星一樣,落入溫胥城的城樓上或者越過城牆落入城池之中。
溫胥城除去城牆之外,多是木製建築,從天而降的火球在城池之內的房屋屋頂砸出一團又一團的火焰,很快就升起了濃煙,城中百姓早已疏散了一部分,隻是還留下一些未曾來得及撤走的,有不幸在逃竄時被火球砸中的,頓時變成了一個火人,周圍的人都是自顧自的躲閃開來。
“這投石機是改造過的。”姬無涯淡淡一笑,“比傳統認知裏的投石機的射程要遠上一倍左右。原本擱置在這裏,基本隻能砸到城樓之上,用改造過的投石機,可以逼近溫胥城的中心地帶,傳統的投石機與改造過的投石機交錯著用,溫胥城起碼要有一半陷落在火海之中。”
林煜道:“我說呢,這次的投石機帶出來,怎麼和以前的效果不大一樣,還以為是久不打攻城戰,所以對這些印象模糊了,原來是你改造過的。”
姬無涯不置可否,靜靜注視著這場戰爭的開端。
···
林牧染被送回了十南城中,更是被一群人看管在驛站裏,不知道外麵的情況如何,隻能在屋子裏左右踱來踱去。想要開門出去,就發現門口守了一堆人,不得不退回屋子裏。又過了一會,林牧染著實憋的無聊,就對著門口的守衛說:“去書房行嗎?你們還跟著,你們這麼多人,我也打不過你們,行不行?”
那幾個守衛麵麵相覷,最後點了點頭。畢竟林煜的命令隻是看著林牧染,讓她安安生生地呆在驛館之中,不能離開。再怎麼說,林煜也是林牧染的哥哥,就算軟禁她,也是為了她的安全,這些守衛自然是要盡最大的可能,在完成任務的情況下,去滿足林牧染的要求。
於是林牧染在八名護衛的“守護”下,走到了書房裏。
驛館的書房,是在姬無涯還在這邊的時候整理出來,供他使用的。裏麵的藏書也不算少,倒也是能聊解煩悶。林牧染到了書房之中,把門帶上之後,隨意地站在書架之前,隨便拿著書架上的書看著,大都是兵法戰法之類的書冊,偶爾也有隨筆雜文集,都是些比較知名的書,更多的像是一些附庸風雅的商賈俗人通常放在家裏裝點門麵的,不過姬無涯這樣的人,顯然是不需要這些常見的書冊。
真要說得話,這些隨筆雜文集裏的句子,姬無涯怕是隨意就能張口就來的。
林牧染自然也是看過不少書的,書架上的書大多她都是看過的,隻好去尋找一些沒有看過的書。翻來翻去,林牧染不得不蹲下身子,在低層繼續找著,終於才翻出一本不知道寫的什麼的空白封麵的書冊,林牧染將書抽了出來,翻開之後,卻是大為吃驚。
書的內頁第一頁也是空白,林牧染更為好奇地繼續翻下去,總不會在書房裏放了一本“無字天書”吧?翻了兩三頁過後,林牧染還是看到了一些墨跡,應該是在下一頁書寫的時候滲出的。看來這應該原本是一本空白的書頁,主人會在上麵塗寫一些什麼東西。林牧染好奇地翻到了下一頁,發現下一頁上隻是潦草地寫著一個名字。
這個名字林牧染也是有些眼熟,仔細想了想也沒有想起來,隨後就又繼續翻了下去,仍舊是名字,也是十分的眼熟,但是一時想不太起來。直到林牧染翻到了一個十分熟悉的名字——文宗閑。看到這個人的名字之後,林牧染才一一想了起來,這些人大都是當朝的大臣,文官武官皆有,林牧染拿著書冊的手有些顫抖,與其說是這是一個隨筆潦草的書寫,倒不如說是一份名單。
那麼這份名單,到底是做什麼用的?
這些人,又在一起謀劃了什麼?或者是這些人被誰一起算計了?
林牧染越想越怕,突然想起之前吃飯的時候,姬無涯和林煜兩人偶爾的交流之中,會有些刻意打斷的地方,林牧染原本是以為,他們是怕軍機泄露,但是現在一想,他們……是不是隻是不想讓自己聽到?如果這份名單是姬無涯寫的,那麼他為什麼要在等著開戰的時候,寫下這樣一份名單?文宗閑……文宗閑到底哪裏讓姬無涯惦記上了?
文灝有沒有和他們有所牽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