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極目光落到南宮綠袖身上,與她的眼神對視,竟有種恍惚。
他這一生也不過三個女兒,他從未細心關注過這個庶女,可是今日一看竟才發現,這個女兒的眼神以及心中的那股狠勁,卻是像極了他。
南宮極的心中難得湧出一份溫情:“父親將你許給一個小廝,你可是連父親都嫉恨上了?”
南宮綠袖立即慌亂低頭:“綠袖知道父親的難處,這件事是南宮月落幹的,綠袖不是是非不分的人。”
南宮極十分滿意她的回答,見她從地上扶起來,開口道:“想要讓你二姐落難不要這麼囂張,那便得去了她如今囂張的倚仗,你明白麼?”
南宮綠袖沉眸道:“您是說,七王府?”
南宮極點頭。
“父親,我想報仇,隻要能夠報仇,女兒不怕吃苦!”
“好!這才是我南宮家的女兒,你放心,父親會如你所願,不過,你也得幫父親一個忙。”
南宮綠袖點頭:“父親請說。”
“再過幾日,父親會一路護送你到一個地方,到時候......”南宮極的聲音一點一點的低了下去,卻是聽得南宮綠袖的眼睛一點點的睜大。
“女兒明白。”
此刻,剛剛將自己的妹妹打走的鳳傾華回到房內,就瞧見戰北霄不知來了多久,此刻正在她的書桌前握筆繪畫。
鳳傾華走到他身側去看,就見男人所繪之景栩栩如生,令人見之神往。
鳳傾華琢磨了半天這才突然恍然大悟:“這是狩獵場那條河!”
小河蜿蜒而過,河流上遊,水流碎碎留下,河流之上架起幾座彩橋。
雖然是黑白色彩,卻不妨礙她的腦中回憶,這上麵的盛景,感觸最深的自然是共同見過此景的二人。
戰北霄落筆,之後又用一手托住袖子,一手拿起一旁已經燃起的熏香開始在紙頁上烘熏,而後又開始親自裝裱。
鳳傾華所識之人,其中不乏名士風流,可親眼看人如此講究的製畫還是第一次,隻覺得新奇又神秘。
差不多裝裱了一個時辰,鳳傾華就這樣在一旁看了一個時辰。
戰北霄瞥她一眼:“如何?”
鳳傾華點頭:“不錯,沒想到在戰場上聲名赫赫的你在家中還能做出這種潑墨賭茶的事情。”
“送你。”戰北霄將畫卷遞給她。
鳳傾華有些意外的接過:“真送我?”
“嗯。”
鳳傾華樂了,拿著畫卷顧自欣賞:“這畫技不錯,裝裱也很好,這上麵還有你的名字,止瀾?是你的字?”
“嗯。”戰北霄垂眸,目光望著桌麵。
突然就聽女子驚喜地道:“你的墨寶值不少錢吧?拿去賣掉不知道有沒有萬金。”
戰北霄聞言迅速抬頭,瞪視著她:“你敢!”
鳳傾華笑著道:“這該不會是你送我的謝禮吧,感謝我救你一命的診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