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臉色鐵青,被鳳傾華這一番遺言鬧得心裏不太爽利。
“還不快扶她進去休息!”太後拿鳳傾華沒什麼辦法,將火氣都撒到了鳳傾華身邊的婢女身上。
婢女福了福身,扶著鳳傾華就要往回走。
“對了,這些日子你既然和傾華呆在一起,那遍時時照顧著,不要隨意往外走動了。”
太後看向鳳傾華,稍微放緩了語氣,“哀家也是為你好,天花傳染性強,哀家身為太後,自然要為寒山寺的眾人考慮,這幾日便先委屈你了。”
鳳傾華眼睛帶著水霧,柔柔地朝太後福了個身,“太後娘娘心係百姓,傾華都明白,傾華一定好好呆在房內,不給您添麻煩。”
說著鳳傾華便跟著婢女進了房內。
“娘娘,鳳姑娘所說佛祖降罪一事……”嬤嬤緊張地看了太後一眼,小心翼翼地說道。
太後的手頓了頓,瞪了嬤嬤一眼,“胡說,哀家素來吃齋念佛,每年都會來這裏祭拜,佛祖又怎麼會降罪哀家!”
太後神色惱怒,眼神卻是有些慌亂。
她素來信奉佛祖,如果真的如鳳傾華所說,是因為沒有照顧好那畜牲佛祖才降罪,那她豈不是……
戰北霄坐在營帳內,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按照景鬱的說法,鳳傾華再沒有收到信件就應該十分擔心然後快馬加鞭趕過來,然而這都已經四天了,鳳傾華還是沒有人影。
不僅是沒有人影,就連書信鳳傾華居然也跟著一起停了。
流影隱在暗中,知曉現在王爺的心情並不好,大氣也不敢出。
自己早該趕回天陵的。
戰北霄的目光浮現一絲不悅,手上的動作卻是小心翼翼的。
這些書信正是前些日子鳳傾華的寫來的。
能讓她那個性子定下來乖巧給自己寫信,倒是真不容易。
戰北霄甚至可以想象到鳳傾華生氣跳腳的樣子。
察覺到戰北霄身上的氣勢稍稍緩和了些,流影鬆了口氣,果然還是王妃最有用。
“師兄。”景鬱掀開簾子興奮地跑了進來。
流影同情地看了景鬱一眼,景少爺還真是會挑時間。
景鬱手裏抱著一大堆東西,進了營帳,直接丟到了一邊。
“師兄,您不知道,村民們剛剛搬遷,第二日就又發了一次水患,如果大家還留在那裏啊,恐怕早就已經被衝得七零八落了。”
景鬱絲毫沒有察覺到戰北霄情緒的不對勁,坐在桌前伸手就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戰北霄的手指輕輕敲著桌麵,連個眼神都沒有給景鬱。
“這些都是那些百姓送來的謝禮,我瞧著並沒有什麼貴重的物品,左右都是村民的心意,我便代你收下了。”
景鬱被一時的歡喜衝昏了頭腦,喝著茶滔滔不絕地說著話。
流影真的很想上前給景鬱一巴掌,好讓他清醒清醒,難道他沒有察覺到王爺身上的氣勢已經越來越淩厲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