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時侯就在想,是不是因為溫白是嫡子而自己是庶子的關係,他父母健在,自己的母親卻因病去世,雖說父親一視同仁,但卻從未誇獎過他一次,好像忽略了他的存在。
他一直生活在溫白的陰影之下,心底裏對他有過嫉妒,但卻恨不起來,因為溫白真的對他們兄妹幾個特別好,他失落或是想讓人陪伴的時侯,溫白就會適時地出現。
那次他們一起比賽騎射,連最小的妹妹都射中了一箭,他卻因為第一次失誤之後心態有了問題接連失誤,最後一箭也沒中。
後來的事情他也沒有心情聽下去,好像是他們都有獎勵,到了自己這裏,父親臉色明顯有點失望,一下子沉了下去,“溫琰,以後你要更加努力,要跟上溫白的步伐,將來你大哥繼承家業,你要好好幫他分擔一些,一起讓溫家蒸蒸日上。”
其實溫父當時也沒有別的意思,溫白是老大又是嫡子,不止是他這樣認為,整個溫家都是這樣認為的,根本沒有人覺得有任何不對。
但溫琰就是覺得溫父對他有歧視,從心裏就將他看得低人一等。
從那個時侯起他的心裏就埋下了一顆倔強不屈的種子,終有一天我會活出自己的樣子,讓你們都看看,我比大哥強,我才是最好的溫家兒子。
隻可惜一直到溫父溫母去世他都沒有活出自己想要的樣子來,後來溫白做了南虛國君,他更是認命,幾年的遊曆生活讓他的心也沉澱了下來,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
但後來事情發生了變化,溫白沒做幾年國君竟然被長孫無絕再次陷害關了起來,他當時就生出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怨恨來。
本來坐穩的江山還會讓人奪了去,一定是大哥心過仁慈才導致長孫無絕卷土重來,看來溫家還是不能沒有自己。
他在遊曆之中也交了不少的朋友,有幾個人也知道他的身世,當時都打趣他為什麼不回京城封官加爵,現在更是提起來,都一臉的可惜。
“溫公子這樣的才智武功若是能坐上那樣的位置,定然不會讓那位昏庸的長孫無絕算計,你大哥終是被婦人之仁害了。”
開始的時侯他還不在意,反駁他們,“你們別胡說,我大哥我了解,他的文才武功都在我之上,定然是那長孫無絕太過陰險,一時大意才會被算計了。”
他的朋友也跟著笑道:“我們也是替你覺得可惜,並沒有別的意思,你這一下子就急了,看來你心裏還是認你這位大哥的。”
溫琰眼眸中淡淡的,他怎麼會不認呢,他隻是無顏麵對他而已,當初的壯誌豪言都猶如昨日,但他已經心如死灰,溫白所能達到的成就他一輩子都趕不上了。
“你們也知道我誌不在朝堂,這種閑雲野鶴的生活蠻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