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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如血的殘陽下,艦隊沉默著巡航,排開大浪,麵對狂風。
兩位艦長走上甲板,看向甲板上一片忙碌的景象,有些感慨。
“想不到都掛彩了,真是艱難啊。”黎躍澤苦笑道,嘴裏含著一塊碘片,味道不怎麼樣,但還是得含,不含著輻射量超標了怎麼辦?
他的腦袋上纏著一圈又一圈繃帶,已經有血跡滲出來了。估計沒過幾分鍾還得再換掉,沒辦法,誰讓之前倒黴,腦門直接插進了玻璃渣裏。
醫生們光是為了取這些碎玻璃渣就取了五個時。
他在手術台上很沒毅力的掙紮著,像一隻不願意閹割的公貓。那場手術簡直是他人生中最無法忘卻的回憶,他痛得差點要嗷嗷叫了,偏偏還自己選擇不用麻藥進行麻醉來手術。
因為他知道,用了麻藥,術後更痛,痛到你懷疑人生。
可縱然如此如此,他還是痛得一直齜牙咧嘴,光是了一句話,就已經倒吸冷氣連著三口。
“能不艱難嗎?我估計這趟下來我們兩個都要折壽了,是不是應該找密西西比提出補償啊?”
羅尚半開玩笑道,盡管在實彈攻擊發生後,他們兩個第一時間做了全身核輻射消毒,但核輻射會對他們的基因和細胞產生什麼樣的異變,他們依舊不清楚。不是消毒了就萬無一失,核輻射產生的危害性是非常長遠的。
他們已經算是高度暴露了,不僅目睹了超級壯觀的核爆雲被攔截,而且還感受到鄰一波衝擊波,這第一波裏就有可能蘊含著核輻射粉塵。
“話回來,他們是瘋了嗎?攻擊自家的島?”
黎躍澤作為年輕人,依舊無法理解這些饒腦回路,呢喃道。
“也不能是瘋了吧。”羅尚活動一下身體,吐槽道,“早就聽他們在那個破島上搞了一些非法實驗,這大陸一出海,他們就想毀滅證據,肯定有隱情。這種事,地球聯邦都沒法管,他們如果真的打算隱藏一些秘密,管不了。”
“那我們還管嗎?作為艦長,你可是有很大的抗議權的。”黎躍澤慫恿道,他還算年輕,主要的話事人其實是羅尚,如果他向華提出了抗議,那麼的確可以發起一次照會。
羅尚歎了口氣,搖了搖頭,道:“都什麼年了,已經不是為所欲為的年代了。他們會遭到報應的。我都不怕那條破龍,我還真怕這些玩命的瘋子,不知道躲在那個基地裏喝可樂,談地,胡襖,就差讓人去喝消毒水了。高高在上的指揮著,害得卻是我們。”
“就是就是!”
黎躍澤嘿嘿一笑。
……
兩個人閑聊的功夫,用巨型隔離集裝箱裝起來的屍體被拖上了甲板,發出鐐沉的轟鳴。
許多水手見狀趕緊退開,留下穿著白色三防服的消毒人員在場。眼前這玩意兒可是被核魚雷炸過的,在幾百萬度的高溫中都沒有徹底燒掉,可想這玩意兒的皮究竟有多麼堅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