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別的話。”嬌嬌一臉堅持和懇求。
“我對嬌嬌也不會變心,永遠不會!”大河用手攏成喇叭,大聲地道。
嬌嬌臉紅欲滴。
“女人就是麻煩,”大河道,“你在京城乖乖等我回來。我去找父皇賜婚去,等我凱旋,你及笄我們就成親。”
然而沒等嬌嬌答應,他又自己否決了:“算了算了,等我回來再說。”
嬌嬌臉色頓時變了。
大河這是擔心他出事,她懂。
“殿下不管出什麼事情,我都陪著您。”
他生她生,他死她死。
隻要他一息尚存,她伺候他;如果他撒手人寰,她舍命相追。
“是不是傻?”大河伸手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彈了下,“你要學表姨。”
“我不。”一向乖巧聽話的嬌嬌,今日卻犯了倔,“我就是我自己。我要跟著殿下一起去!”
大河有些無奈地搖搖頭,“怎麼不乖了?”
“我要和殿下一起去。”嬌嬌緊緊抓住他的衣裳不放,眼神哀求。
“不行!”
這一聲,斬釘截鐵。
“不行!”
這一聲,些許動搖。
“不行。”
這一聲,軟弱無力。
“行吧行吧,我找你爹去,又得被他陰陽怪氣地罵一頓。”大河撇撇嘴,“你回去等我信兒。”
他又不傻,知道周疏狂多不待見他,也知道原因。
但是為了嬌嬌,他還得去受氣。
嬌嬌拉著他的袖子不放:“殿下,我跟您一起去。”
周疏狂當然不放。
大河道:“周大人放心,我一定照顧好嬌嬌。”
周疏狂剛想罵人,就見小女兒用含著淚的水眸哀求地看著自己,這話頓時卡在嗓子眼裏,上不去下不來,隻能自我荼毒。
罷罷罷,在兒女麵前,從來就沒有勝利的父母。
就這樣,大河帶領十萬大軍馳援東羌,嬌嬌隨行。
大河表現出了驚人的軍事天賦,一路摧枯拉朽,將東羌的敵對勢力打得抱頭鼠竄。
可是戰場上受傷總是難免的。
大河手臂中了一箭,嬌嬌緊張不已,尤其醫術已經很高明的她發現箭上淬了毒後,雖然知道及時救治並不致命,她也還是無法入眠,守在床頭。
大河半夜發燒,她換了無數次冷毛巾,緊握著他的手,聽他囈語,恨不得以身相替:“殿下,殿下,我陪著您,我在這裏陪著您。”
大河眼角忽然流出兩行淚來,嬌嬌慌亂地替他擦拭。
這是這一世,她第一次看到大河哭。
正手忙腳亂間,大河睜開星眸看向她。
“殿下,您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
學過的所有醫術,都敵不過關切之情。
她知道他沒有性命之憂,可是還是忍不住慌張。
“嬌娘。”大河喊了她一聲,星眸中帶著深深的寵溺,“樂嬌娘,你知道我是誰,對不對?”
他在夢中夢見了前世,夢見了他登基為帝後不惜一切代價,找到法陣,以身獻祭,換來重生。
可是他到底忘了她,她卻一切都記得。
如果不是這樣,無法解釋嬌嬌對他的一往情深。
嬌嬌淚如雨下,俯身趴到他胸前,“將軍,殿下——”
兩世糾葛,終於夢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