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寧染也答不上來。
倒是大寶機智,替寧染作答:“情緒波動是正常的,但瘋了是病。”
“對對對!大寶說的對。”
大寶平時不愛說話,但說出來的話真是一針見血,字字珠璣。
二寶點了點頭,“那如何分辯是正常,還是病了呢?”
寧染又答不上來了。
為什麼二寶現在的問題越來越犀利,回答的難度越來越大?
再這樣下去,老娘都快要應付不了你們了! 寧染隻好看了看大寶,示意他來回答。
大寶皺眉想了想,“可控範圍就是正常,不可控就是病了。”
二寶似懂非懂,點了點頭。
“好了,總之以後不許亂說別人瘋了,這樣不好,記住了嗎?”
寧染對二寶說。
二寶乖巧地點頭:“記住了!”
“那好吧,我們進去吧。”
晚上吃過晚飯,寧染約榮蓉出來在小院裏散步。
雖然麗城長年陽光都好,但畢竟是冬季,晝夜溫差還是有點大。
寧染進屋拿了一件大衣,給榮蓉披上。
月亮很好,榮蓉抬頭看天,突然來了一句:“夜吟應覺月光寒。”
寧染愣了一下,“什麼?”
榮蓉笑了笑,“沒什麼,就是隨口酸了一句。”
寧染也笑了笑,“曉鏡但愁雲鬢改,夜吟應覺月光寒。
蓉蓉,你為什麼變得這麼傷感?”
“沒有了姐,我就是隨口酸一句。”
榮蓉笑道。
“你都叫我姐,卻不肯對我說實情?
我雖然不擅這個,但這首詩我還是聽過的。
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
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
曉鏡但愁雲鬢改,夜吟應覺月光寒。
蓬山此去無多路,青鳥殷勤為探看。
我念的沒錯吧?”
寧染笑道。
“沒錯,姐。”
“這是一首情詩,不直接寫情,但其實纏綿悱惻,蓉蓉,你談戀愛了?”
寧染笑著問。
榮蓉明顯緊張,“姐,我就隨口念一句,你就如此複雜的聯想,太敏感了吧?”
“姐隻是關心你,你要不願意說,也沒關係。
你是大姑娘了,談戀愛很正常啊。
回頭有機會,帶來讓我和靜芫也看看?
是哪家小夥子,把我們榮蓉這麼陽光的女孩都惹得如此多愁善感?”
榮蓉微微垂頭,眸子裏柔情無限,但又迅速變為傷感。
她這樣子,竟然也讓寧染想起徐誌摩的一句詩: 那一低頭的溫柔,不勝涼風的嬌羞。
這是典型的戀愛了的樣子啊,如此美好,卻有帶著感傷。
可是為什麼要感傷呢?
是對方不愛她嗎?
“姐,沒有的事,我沒戀愛。”
榮蓉說。
這就讓寧染困惑了。
她明明就是戀愛了,為什麼說沒有?
難道真是愛上一個不愛她的人?
還是有其他的原因,她們不能在一起?
對方有家室?
不可能,榮蓉這樣的性格,不太可能會愛上一個有婦之夫,她不是那樣的人。
但這世上的事,要說絕對不可能,也說不過去。
有了這樣的想法,寧染就有些擔心起來了。
榮蓉可是好姑娘,可不能被那些無恥的男人傷害她! 必須得保護她! 寧染歎了口氣,“蓉蓉你不願意說,那就不說吧,我沒有要窺探你隱私的意思,真的隻是單純地關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