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雪山客棧出來後,阮安西先是攔了一輛出租車,繞了一圈,然後下車,帶著寧染上了一輛黑色商務車。
坐上車以後,阮安西伸出那隻沒受傷的手:“給我。”
“什麼?”
“手機。”
“我的手機憑什麼給你?”
寧染不同意。
“那你自己關機,別讓人打擾我們。”
“我不!”
寧染堅決反對,和一個壞人在一起,怎麼能不保持手機暢通呢?
“這是為你好。”
阮安西說。
“什麼為我好?”
“我是一個壞人,你現在是被我脅持出來的。
萬一有監控拍下來,我沒有對你采取限製措施,你又不報警,那你說人家會怎麼看你?
我倒是很高興別人能把我和你看成是一夥的,可這樣對你不好。
你把手機關了,別人聯係不上你,你不是更像被脅持的樣子?”
寧染恍然,看了一眼阮安西,沒想到他會這樣替自己作想。
拿出手機,還是有些猶豫。
“你是不是擔心如果把手機關了,我直接把你脅持出境了?”
阮安西又笑道。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寧染反而不太好意思,“我沒那麼想,我隻是擔心萬一南辰找我,找不到我他會報警。”
阮安西搖頭,“他不會的,不然他就不是南辰了……” 正說著,寧染捏在手裏的手機響了,一看號碼,正是南辰打來的。
寧染剛一出門,手下人就向南辰彙報了。
“別接,把手機關了。
如果你不聽我的,我就把你手機扔出車外。”
阮安西輕聲道。
可別看他輕言細語,寧染知道他說到做到。
“行,我關了。”
寧染隻好關了手機。
阮安西這才展顏一笑,“我就知道你是聰明人。”
“甭廢話了,你不是說要買藥嗎,前麵有藥店,你讓人停下車,我去給你買,買完藥我就回去了。”
寧染說。
阮安西歎了口氣,“你就這麼不喜歡和我呆在一起?”
寧染一時回答不上來。
捫心自問了一下,她其實也沒有那麼討厭和阮安西在一起。
他是壞人,做事不按常理出牌,她早就習慣了。
而且也知道他是危險人物,但和他在一起,並不會感到恐懼和焦慮。
相反,見他如老友相會,還有些親切感。
“我們的緣份很淺,一期一會,不問將來。
因為,我是一個沒有未來的人,說不定哪天你見我的一麵,就是最後一麵,而你我皆渾然不覺。
放心吧,我應該是活不久了,騷擾不了你多久了。
以後你可以和南辰雙宿雙飛的時間多的是,又何必急在這一時。”
阮安西一臉笑容,說出的話卻讓寧染怔住。
她沒想到際安西這個魔頭會說出如此感性柔軟的話,這些話像他手裏的手術刀,猛地劃過寧染的內心,讓她感到一陣劇烈的疼。
竟然眼底一熱,紅了眼眶。
阮安西一看,笑了起來,“你這是被我感動得要哭了?
你舍不得我死?”
寧染瞪著他,努力控製自己的情緒。
眼前這個魔頭是綁架過她的人,不能同情他,更不能因為他的話而傷感。
“你看你看,你要哭了,你難過了,你傷心了。”
阮安西指著寧染笑道。
“神經病!”